本想走個過場,隨便選兩個看得過去的犯婦帶回去就算了。
誰知,還沒找到看得上眼的。
身後就傳來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陳餘,是你這條不知死活的自來狗?”
陳餘聽了臉色一沉,扭頭望去。
只見不遠處的一處單獨牢房內,某個狼狽的老熟人正在向他投來怨毒的目光,就正是周皮。
這貨子被陳餘割去一邊耳朵,又慘遭馬國堡推出來做替死鬼後,便一直關在這裡,受了不少刑罰。
本該已經磨平了銳氣,此時卻仍顯歹毒之色,還敢出言辱罵。
莫不是昨日見過薛愕,自以為對方肯定會設法救他出去,繼而又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而不得不說的是,自薛愕來過之後,刑牢頭忌憚其兇名,倒是對周皮寬容了不少。
“你找死嗎?”
陳餘冷麵道。
他本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多生事端,但若周皮想自己撞到槍口上,那就另當別論。
“找死?”
周皮一身殘狀,被削去右耳上綁著紗布,但仍是嘴硬,冷笑道:“誰找死還不一定!表哥一定會把我救出去,屆時,你們一個個都別想好過!包括那些曾對本公子用刑的人...”
話沒說完。
聽見聲響的刑牢頭就怒罵一聲,走過來道:“是嗎?意思是你連本將也不想放過了?”
他快步走來,凶神惡煞般看向周皮。
周皮一驚,趕忙將說到嘴邊的話咽回去,縮到牆角戰戰兢兢。
這貨雖篤定薛愕必會設法把他救出去,但事情還沒辦成之前,他還在刑牢頭的掌控中,並不敢直接翻臉。
而他此時滿臉恐懼之色,可見之前被刑牢頭親自“伺候”過,忌憚對方的手段,立馬就焉了。
刑牢頭走到牢房的木柵欄前,一腳踢在牢門上,怒斥道:“你這小子別給我惹事,怎麼?少一個時辰不動你,你就皮癢?實話和你說了吧,就算薛愕要保你,也不一定保得住。少給我惹事!否則,老子現在就宰了你,再給你套個畏罪自殺的名頭,就連薛愕也奈何不了我!”
周皮本就是個外強中乾,仗勢欺人的主兒,一見刑牢頭連薛愕的面子都不想給,隨即嚇破膽的樣子,畏畏縮縮道:“是...刑大人息怒啊...”
刑牢頭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轉頭對陳餘說道:“別管他,你選你的!”
陳餘應了一聲“是”,本已打算不與周皮這將死之人計較。
重要的是除去薛愕,薛愕一死,周皮必定也難逃一死。
轉身之際,又見周皮向他投來惡毒的目光,且還自顧對口型暗罵他“賤種”,頓時就怒了。
這貨不敢在刑牢頭面前放肆,卻敢私下無聲辱罵。
陳餘面色再沉,殺意湧上心頭。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本想讓你多活幾日,沒想到你偏要廁所裡打燈籠,找死!
那就別怪我了!
想著,陳餘伸手向前,對刑牢頭說道:“刑將軍請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