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圍的一個壯大漢子,就道:“行了吧!你還教人怎麼洞房?這事兒哪裡用教,不都無師自通的嗎?王家嫂子還是少點折騰新娘子吧,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王秦氏一聽,頓時有些不服,道:“誰說能無師自通?那宮城裡的皇帝第一次寵幸女子時,還有嬤嬤教呢...”
另一人則打趣道:“那你倒是說說,你能教新娘子什麼?”
全場的男人當即鬨笑,同時又不由期待起來。
本以為王秦氏不可能當眾說出來,誰知,這婦人竟老臉一扭,道:“哼,孫三麻子,你這老光棍不知道吧?那老孃今個兒就教教你!首先呀,就得把前戲做足!前戲不足,感覺不爽!”
孫三麻子頓時來了興趣,期待道:“前戲都有啥?詳細說說!”
王秦氏瞟了他一眼,卻潑冷水道:“說了你也不懂,還不如不說,省得你回去難受!”
“去,那然後呢?”
“然後,夫妻雙方在極度亢奮的情況下,把衣服都脫掉,男方將那條...放到...”
話剛說了一半,有人就按捺不住了,直接打斷道:“那條什麼,放到哪裡?”
林筱筱驚呆了,臉色變幹,難以置信地望著王秦氏。
這個婦人在說什麼?
她怎麼說得出口?
王秦氏卻是淡定:“當然是把那條腰帶放到衣架上啊,你們在想什麼?就算要洞房,不也得先整理好?老色鬼!”
幾名漢子看戲的樣子,迫不及待:“再然後呢,說重點!”
王秦氏哼了一聲,“接著,肯定就是扒開女方那個...”
孫三麻子眼裡有光:“那個什麼?長什麼樣?黑的白的?”
王秦氏沒好氣道:“扒開那個被子啊,睡覺啊。三麻子,你家沒有被子嗎?還問老孃...被子長啥樣?”
說完,便掩嘴笑了起來。
令孫三麻子是一臉失望之色。
至此,圍觀之人都知道王秦氏在故意開玩笑了,真是洞房那事兒,誰有臉當眾說出來?
林筱筱卻已面紅耳赤,情竇未開的她顯然開不起這樣的“黃色笑話”,恨不得把頭埋進胸裡。
被擠在人群外圍的陳餘尷尬不已,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慕容雪卻搶先道:“二嬸子,你就少說兩句吧。你看,思思妹妹都不好意思了。都散了吧,忙活去。”
說著,便拉著林筱筱往屋裡走。
王秦氏這才笑道:“對對對,是老嬸子話多了,姐妹們都動起來。老陳頭在世時,咱可沒少受他恩惠,今個兒春生要娶新夫,咱不也得多幫襯些?力所能及的,都給我幹!把屋子收拾出來,婚床佈置好。快快快...”
她開口指揮著,自己卻走向陳餘。
將陳餘拉到一邊角落,收起臉上的笑容,語重心長道:“春生啊,二嬸子也沒什麼能幫到你的。就你二叔前些日子打到點野貨,我拿到坊市去換了些喜糖,你拿去挨家挨戶派一些,圖個喜慶吧!”
隨即,將手中的一個竹籃遞到陳餘手中,接道:“我聽二牛說,反賊強行把你編入軍隊了?那明面上你可就是他們的人,按理說,也得請他們幾個人。不然,到時他們來鬧,那場面就不好看了。”
“至於家裡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都和大傢伙說好了,誰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必須得把這喜宴給辦體面了。咱滿江鎮歷來都這樣,但凡哪家有個紅白喜事,街坊鄰居都會主動幫忙,你放寬心。且去派喜糖,把規矩做足,別委屈了思思。”
“依二嬸的眼光,這姑娘能處!就是她細皮嫩肉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咱這滿江鎮的苦...”
陳餘聽了一陣感動,不由出聲感謝。
拋開王秦氏大大咧咧,不分場合亂開玩笑的毛病不說,其實她是個熱心腸。
這半年來,若不是她們一家接濟,前身和慕容雪指不定還能再慘一些。
陳餘沒有拒絕,果斷接過喜糖,恭敬行了一禮,隨後點頭離去。
他現在是馬國堡的親兵,原則上是可以自由出入軍營和反賊衙門各處的。
趁著派喜糖這個間隙,他可以伺機查探那位“君安郡主”到底被關在哪裡。
還有,刺探出這幾日薛愕的行程,務必找準機會讓錦衣衛出手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