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拉諾家族教堂。
華麗的穹頂之下,彩色玻璃燭火的照耀下散發出奇異的色彩,昏黃的燈光照耀在總督棺槨的天鷹徽上閃著耀眼的金光。
坎拉諾總督撐到了第十五天,他見到了帝國攝政。
八名身披家族紋章的甲殼甲的衛士抬著棺槨——那是用戰場上陶鋼金屬板拼接而成的,這是坎拉諾總督在遺囑中要求的。
棺槨表面覆蓋著帝國天鷹旗與坎拉諾家徽:一隻鋼鐵獅鷲,爪下踩著杜鵑花與齒輪,背後則是一本《聖典》。
但細看會發現,獅鷲的羽翼是用彈殼熔鑄,眼珠是兩顆未引爆的熱熔炸彈,而《聖典》書頁上密密麻麻刻著歷代總督的名字——這個家族用一萬年時間將族譜刻成了戰爭日誌。
三十名身纏繃帶的安比奧杜克斯守軍組成人牆,他們故意裸露著輻射潰爛的傷口——這是總督生前特許的“活體勳章”。
身著喪服的家族長子蘭恩展開一卷人皮紙,那是從總督臨終時脫下的防彈衣內襯撕下的。
紙面浸透乾涸的血跡,字跡卻工整如印刷體:
“餘之心臟為帝皇跳動至最後一刻,餘之血脈為安比奧杜克斯流盡。若屍骸可築牆禦敵,則拆吾骨為磚;若殘魂可惑敵,則焚吾魂為炬。唯求黃金王座垂憐,允吾族世代為刃。”
念至末尾時,紙卷突然自燃,青火中浮現全息投影:垂死的總督在病榻上掙扎著刻完最後一句,用鐳射筆在病房牆壁留下家族箴言——“榮耀即一切,忠誠即歸宿”。
葬禮在悲傷與沉寂中結束,所有人都返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將安比奧杜克斯重新打造為一個強大的帝國世界也是父親的遺願。”
珀爾修斯接任了坎拉諾總督的位置,成為了新的一位安比奧杜克斯星區總督。
人們離開後,白樾獨自返回墓園。
他彈指一射,一支杜鵑花枝沒入墓穴,插在裂開的墓石縫隙間。
花朵的根系刺入棺槨,與總督手中的《帝皇聖言錄》糾纏生長。
……
幾周過去,安比奧杜克斯的重建工作基本完成。
戰艦的會議室被調至星海模式,無數光點構成銀河投影。
基利曼的指尖劃過泰拉方向,金色絲線立刻編織成繁複的官僚網路;聖吉列斯觸碰巴爾星域,血紅色的靈能絲線便開始擴散;白樾則直接捏碎一片邊境星區,碎裂的光斑重組為杜鵑花圖騰。
基利曼捏著鼻樑,泰拉投影周圍浮現出資料流:“帝國每年的內戰損耗超過對抗異形的戰損!”
“但徹底推翻現有體系?再經歷一場大的內部戰爭,我們到時候是否能有人手來面對混沌的威脅,也許這樣做,會直接切到大動脈上。”
“手術刀治不好癌變的軀體。”白樾用手在沙盤上劃出一道黑線:“當高領主寧可為了交上什一稅而將人民拖入苦難的時候,這個帝國已經把自己釘上了混沌祭壇。”
聖吉列斯凝視著沙盤上展現出的苦難:“我實在不想再讓帝國經歷一次背叛,這讓我忠誠的內心感到不安。”
白樾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可我們不能看著帝國就這樣死去。”
聖吉列斯手指指著投影中的泰拉,金色絲線纏繞住他的手腕:“但徹底毀滅之後呢?誰能保證新世界不是另一個輪迴?”
“我不知道,也許沒有輪迴一說,未來就是這樣不確定的……”
白樾彈出一片杜鵑花瓣,它在穿過泰拉投影時分裂成無數血色光點:“如果我們成功帝國的子民們將能過上像奧特拉瑪五百世界那樣的生活——他們不再是帝國的零件,而是成為人類帝國自我進化的火種。”
“要不還是等回到泰拉見過父親與高領主再說吧!”
“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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