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吉列斯帶領著馬爾金和西卡留斯的兩支終結者小隊，在鈦帝國旗艦扭曲、血腥的通道中艱難推進。
旗艦上的空氣迴圈系統似乎早已癱瘓，濃重的鐵鏽味、內臟腐臭和一種更深層的、冰冷的恐懼氣息混合在一起，令人窒息。
應急燈忽明忽滅，在佈滿噴濺狀血跡和未知粘稠液體的艙壁上投下搖曳不定的鬼影。
他們遭遇的倖存者，與其說是活人，不如說是被恐懼徹底摧毀的野獸。
第一個被發現的是一個縮在通風管道下的火氏族戰士，
當終結者沉重的腳步聲靠近時，他發出一聲的尖叫，手中的手槍瘋狂開火，能量束打在終結者厚重的陶鋼裝甲上只留下幾點焦痕。
他雙眼圓睜，瞳孔渙散，口中語無倫次地嘶吼著：“蝙蝠！血！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
聖吉列斯試圖用靈能安撫他，但恐懼已根植靈魂深處，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手槍的彈匣很快打空，他依然徒勞地扣動著扳機，直到一名終結者用爆彈槍的精確點射結束了他的痛苦。
“唉~”
接下來的遭遇如出一轍。
蜷縮在儲藏室裡的土氏族工程師，在看到金色光芒的瞬間，如同被烙鐵燙到般跳起，抓起維修用的鐳射切割器胡亂揮舞；
躲藏在醫療艙殘骸中的氣氏族飛行員，在看到終結者龐大的身影時，竟嚎叫著用破碎的玻璃片刺向自己的喉嚨。
每一個找到的鈦星人，無論身份，都徹底失去了理智，只剩下被極致恐懼催生出的、不分敵我的攻擊性。
聖吉列斯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午夜領主究竟來了多少人？能帶來這麼大的恐懼？”
但他現在理解了白樾所說的倖存者的劇烈情緒波動了，這種瀰漫全艦、深入骨髓的恐懼，已將每一個活著的鈦帝國戰士變成了不可溝通的死者。
“淨化他們吧。”
聖吉列斯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冰冷而沉重，下達了最終指令。
“以帝皇之名，結束他們的痛苦，保持隊形，目標艦橋。”
命令簡潔，帶著憐憫與冰冷。
終結者們沉默地執行，每一次爆彈槍的轟鳴或鏈鋸劍的嘶吼，都意味著一個被恐懼徹底吞噬的靈魂得到解脫。
“需要啃上一口嗎，父親？”馬爾金連長站在隊伍的最前方，他是陣型的矛頭，
而西卡留斯則是在隊伍的最後，四英傑的實力讓他可以有效地保護隊伍後方的安全。
“不用，去了艦橋就知道了。”
聖吉列斯拒絕了馬爾金的提議，恐懼的記憶很可能會隨著啃食進入他們的思想，這很危險。
“我們加快速度。”
聖吉列斯再次下達了指令，倖存者估計是沒有了，只有到艦橋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小隊推進的速度加快了，但每一步都踏在犧牲者的血泊和絕望之上，通道中只留下更加濃烈的死亡氣息和終結者動力核心低沉的嗡鳴。
回到飲血杜鵑號艦橋的白樾，並未理會博爾戰團長詢問是否需要支援的請示。
他獨自站在巨大的觀測窗前，目光卻並未聚焦於窗外那片漂浮著鈦帝國艦隊殘骸的虛空，而是投向了更深處，那翻湧不息、色彩詭譎的亞空間。
“康拉德·科茲”
白樾低聲咀嚼著這個名字。
聖吉列斯的發現，旗艦上的恐怖圖騰，再加上之前那能引發靈魂深處恐懼的“神秘力量”
線索像磁石般指向了那個早已隕落的原體。
午夜領主們出現在此絕非偶然，他們是為了追尋康拉德·科茲的蹤跡？
還是覬覦他遺留的某種力量？亦或，兩者皆有？
“如果科茲真的在這……”
白樾摩挲著下巴。
在浩瀚無垠、充斥著無數惡意與扭曲的亞空間中定位一個特定的存在，無異於大海撈針。
常規的靈能追蹤、預言，甚至設下幻境陷阱引誘，對科茲這種精通恐懼與潛行的原體級存在，效果恐怕微乎其微。
白樾的大腦飛速運轉，排除著一個個方案。
演戲？太低階，騙不過一個恐懼大師。
幻境？對方是玩弄心靈的行家。
強行抓？人都找不到怎麼強抓？
突然，一個念頭如同黑暗中劃過的閃電，照亮了他的思維。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