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鴉的戰團長加百列·安格洛斯則如同一個靈能的幽靈,兜帽下閃爍著微光,手持鑲嵌寶石的法杖。
他對博爾微微頷首,兜帽的陰影更深了些,沒有言語,只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靈能漣漪作為回應,充滿了神秘和謹慎。
博爾坦然承受著來自那些戰團領導者的目光,挺直脊樑,血紅的目鏡平靜地回視每一位進入者。
慟哭者們依舊如雕塑般挺立,無聲地守衛著通道,並未隨代表們進入會議室。他們在等待,等待真正的主角。
當最後一位戰團代表的身影消失在作戰室厚重的合金大門後,通道內只剩下慟哭者戰士們動力甲伺服系統的低沉嗡鳴和呼吸格柵的規律氣流聲。
寂靜並未持續太久。
通道的盡頭,光芒被一片耀眼的金色所取代。
首先出現的是禁軍。
三十名帝皇的金甲衛士,如同移動的黃金壁壘。
他們高大、沉默、完美無瑕,覆蓋全身的盔甲在燈光下流淌著冷冽的光澤。
巨大的動力長矛緊握在手,矛尖低垂,但那份源自黃金王座之下、守護人類至高的威壓,如同實質般瀰漫開來,讓空氣都變得凝重。
他們分成兩列,步伐絕對一致,如同精密的戰爭機器,踏著無聲卻撼動心靈的節奏,在通道中開闢出一條神聖的路徑。
在這片令人窒息的黃金光芒中央,兩個身影並肩而行。
左邊是白樾。
他步伐從容,臉上帶著慣常的、彷彿洞悉一切的平靜微笑。
他並未身著華麗的甲冑,只是一身看似樸素的深色作戰服,但行走在三十名禁軍拱衛之中,那份無形的、凌駕於凡塵之上的氣度卻展露無遺。
他的目光掃過兩側肅立的慟哭者戰士,微微頷首,如同君王檢閱忠誠的衛士。
緊貼在他右側稍後半步的,正是聖吉列斯。
然而此刻的他,並非以那令人心折的原體真容示人。
而是以一個平常人的樣子出現。
他穿著一身與白樾風格相似的素色長袍,金色的長髮簡單地束在腦後,俊美無儔的面容平靜無波,如同一位完美的侍從或副官。
唯有那雙偶爾抬起的、深邃如星海的金色眼眸,在掃過通道時,會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屬於大天使的、悲憫而威嚴的神情。
他的目光與博爾相交時,微微停頓,一絲極淡的讚許一閃而過。
而在白樾左側,幾乎與聖吉列斯對稱的位置,跟著一位身著審判官深紅長袍的女性,薇奧蕾塔。
她的面容在兜帽的陰影下若隱若現,只能看到線條優美的下頜和緊抿的、帶著一絲倔強的嘴唇。
“博爾,你們怎麼沒有進去?”
白樾朝博爾問道。
博爾摸了摸頭:“先祖,西卡留斯說,這樣可以撐場面。”
白樾啞然一笑:“那你不把門開啟,會議室裡的人怎麼能看得到我們呢?”
“啊!原來卡託連長說的是這個意思啊。”博爾突然明白了。
他趕忙叫站在門口的兩位兄弟將會議室的大門開啟。
白樾招呼博爾跟在烏戈連長身邊。
當白樾、聖吉列斯、薇奧蕾塔以及三十名金燦燦的禁軍湧入作戰室時,內部原本肅殺而微帶張力的空氣瞬間被徹底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