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看著拘謹的少女，撇了撇嘴角。
林大校花考那麼好，也不說回去跟家人報喜，反而跟自己來這裡？
她難道真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
林素月目光躲閃一下，便落落大方道：“許陽，你的病好啦？”
見許陽蹙著眉頭，又忙道：“啊，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有病，而是……”
說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許陽擺手道：“本來就沒事兒，反倒是你，考完試不回家，來我這小破廟幹嘛？”
說完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林素月。
林素月臉刷的一下紅了，腦海中莫名就冒出許陽說她有跟蹤癖，有些嗔怒。
隨即又想起之前她向老師和同學說許陽是“天才症”，為他辯解。
但現在看許陽的狀態，很明顯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而且身上具有非同常人的鮮有氣質，再加上清秀的面龐，清澈的眼神。
讓人忍不住側目。
難道許陽之前有病都是裝的？
但總不能為了裝病連高考都不參加吧？
林素月此時感覺自己CPU都快燒了。
但轉而又一想，過度參與別人的世界，本就是她自己多此一舉，但每次看到許陽被人冷嘲熱諷，她就有些吃味，想幫他。
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自己是一個不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或許因為許陽是這麼多年唯一的男同桌吧？
也或許是那個老舊逼仄，擺滿圖紙的設計室內，還有那個飛向遠空的熱氣球？
算了！
不管了！
反正他對許陽也沒有別的想法。
林素月理了理情緒，很快就恢復冷靜，溫聲道：“許陽同學，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也不想多問。”
“但我知道，你並不像傳言中的那麼……傻。”
林素月一邊說著，一邊環視堆滿各種零件的小院，目光最後落在滿身物資的許陽身上，道：
“你有自己的理想，也有天賦！”
接著她話音一轉，嚴肅道：“但是你要知道，馬有千里之程，無騎不能自往；人有沖天之志，非運不能自通。”
“普通人實現理想最佳的捷徑，就是高考，它可以讓你步入最好的平臺，一展抱負。”
“僅僅靠奇技淫巧，是不行的！”
林素月越來越嚴肅。
許陽心頭微動，開始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少女。
雖容貌青澀，但言談舉止，都遠遠超越了同齡人。
他也很贊同林素月說的，高考確實是普通人實現階層跨越最公平、最簡單高效的方式。
但誰讓狗系統搞事情？
他也不想錯過高考啊！
這時只聽林素月繼續說道：“錯過一次高考沒關係，你還年輕，還有機會，大不了重頭再來！”
林素月認真的看著許陽的雙眼，侃侃而談。
“知道啦，林老師！”
許陽笑著回應。
此時的林大校花，確實像一個對學生諄諄善誘的老師。
而且她說的沒錯，他確實應該面對錯過高考這麼嚴重的問題了。
重讀？
還是……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林素月看許陽陷入沉默，微微一嘆，道：“我知道你的理科成績一直很好，甚至能自己製造出熱氣球，已經很優秀了。”
“你不參加高考，難道是想透過這樣的方式吸引大學的注意，彎道超車被特招錄取嘛？”
“這確實也是一種方式，但你還不夠優秀，除非……”
“除非什麼？”許陽緊忙問道。
林素月微微搖頭，許陽果然是想用這種方式被特招。
她果然沒有猜錯！
心中莫名的湧起失望和失落。
幽幽一嘆，林素月耐心道：“除非你製造的熱氣球，像那個‘復興號’一樣，飛到燈塔國去，震驚全世界。”
許陽雙眼一眯，笑道：“這樣就可以了？”
林素月看著意動的少年，輕輕搖頭，道：
“你不要好高騖遠，明天我託人送一份今年的高考試卷給你，空了做做看，也算是彌補一點遺憾。相信你考的分數不會太低。”
“加油吧，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
她和許陽，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唯一的交集，便是曾有過同桌之緣。
或許過了今日，今生便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
沒來由的，林素月有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