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帕文滿頭大汗地跑回來:“老大,裡裡外外都搜遍了,沒找到巴哈育那老東西!”
幾個負責搜尋的軍官也跟著點頭。
羅森走到噴水池邊,停下腳步。
池子裡的錦鯉被剛才的炮聲嚇得扎堆在假山後面,尾巴偶爾甩動一下,攪起細小的漣漪。
他彎腰從池邊撿起塊鵝卵石,在手裡掂量著:“不可能,他肯定還在裡面。之前線人說過,上將官邸有地下室,只是入口非常隱秘……”
“森哥,你看那邊。”米緹婭娜突然指著西北角的一間偏房。
那房子蓋得很不起眼,灰牆灰瓦,跟周圍的歐式建築格格不入。
眾人立刻朝著偏房圍過去。
房門是簡陋的木門,帕文上去就是一腳,門板應聲而裂。
屋裡果然堆著些雜亂的木箱,散發著黴味和樟腦丸的混合氣味。
“搜!”羅森站在門口,目光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
軍官們立刻動手搬箱子,木板碰撞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很快,有人喊道:“這裡有塊地板是空的!”
眾人圍過去,只見牆角的地板顏色比周圍略深,邊緣還有道不起眼的縫隙。
兩個軍官合力掀開地板,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裡面傳來隱約的通風聲。
“下去看看。”羅森朝迪瓦納使了個眼色。
迪瓦納點點頭,掏出手電,率先跳了下去。
落地時發出輕微的悶響,他用手電照了照四周,喊道:“安全!是混凝土通道!”
羅森跟著跳下去,落地時膝蓋微彎緩衝。
通道里瀰漫著潮溼的黴味,牆壁上的管線時不時滴下水珠。
一行人沿著通道往前走了約莫二十米,前方出現一道厚重的鋼製大門,表面刷著軍綠色的油漆,上面還焊著幾道加強筋。
迪瓦納走上前,掏出腰間的手槍,對著門鎖連開三槍。
“砰砰砰”的槍聲在通道里迴盪,硝煙味混雜著灰塵撲面而來。
他走上前推了推,大門紋絲不動。
“老大,你看。”
迪瓦納用手電照著門上的彈痕,只見三個淺淺的白印嵌在鋼板上,連漆皮都沒完全打掉。
“這門最少十厘米厚,說不定還加了防彈層,手槍打不動。”
羅森的視線在那道厚重的鋼門上停留了足足五秒,眉頭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米克斯,生化組到了嗎?”
通道口的應急燈接觸不良似的,忽明忽暗地閃爍著,米克斯的聲音從那裡傳來:“到了!防化服、加壓泵、還有備用的密封膠條,全在外面的卡車上待命,隨時能行動!”
羅森轉身往外走:“所有人撤出去。通知生化組,用沙林。”
這話一出,通道里瞬間安靜下來。
跟在身旁的帕文愣了一下,隨即眼神變得複雜:“老大,這玩意兒可是在國際公約上明令禁止的……”
“這是國內。”羅森的聲音沒什麼起伏。
眾人不敢多言,立刻轉身往外撤。
通道狹窄,只能排成單列。
等最後一個人撤出偏房,外面計程車兵已經開始行動。
三個穿著銀灰色防化服的特警已經扛著一卷黑色帆布跑了過來。
他們的動作很快,帆布在地面拖出波浪形的褶皺,轉眼就把整間偏房罩得嚴嚴實實。
另一個特警扛來一堆沙袋,蹲下身,仔細地把帆布邊緣壓得密不透風,連牆角最細微的縫隙都用碎布塞得滿滿當當。
迪瓦納看著士兵們除錯噴毒裝置,忍不住湊到羅森身邊:“老大,你早就料到他會躲地下室?連這玩意兒都準備好了?”
羅森靠在一棵棕櫚樹上,看著防化兵給噴毒管接好閥門,慢悠悠地說:“原本想讓他體面點,籤份辭職宣告,就能安安穩穩去瑞士養老。”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既然他不想體面,那就別怪我了。”
防化兵突然喊了聲“準備好了”,羅森朝他們抬了抬下巴,淡淡說道:“開始吧。”
防化兵聽到命令,立刻轉動閥門。
壓縮氣體的嘶鳴聲響起,綠色的氣體順著管道緩緩注入帆布罩住的空間。
迪瓦納看著那片安靜的帆布,突然覺得後頸有些發涼。
他轉頭看向羅森,卻見對方正望著官邸主樓的方向,嘴角甚至還帶著點笑意。
沒過多久,戴著防毒面具的米克斯跑來報告。
“老大,巴哈育上將受不了毒氣,自己從裡面開啟了地下室大門,不過他吸了不少毒氣,現在已經昏迷。”
羅森點點頭:“OK,這裡就交給你善後了,你知道怎麼做。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明白,老大!保證處理得乾乾淨淨!”米克斯立正敬禮,動作乾脆利落。
羅森轉頭給迪瓦納做了個手勢:“走,我們去國會大廈。”
“是!”迪瓦納應聲跟上。
羅森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掃黑處坤沙克少校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瞬間,傳來一陣嘈雜的背景音。
“國會大廈情況怎麼樣?表決結果出來了麼?”
電話那頭傳來坤沙克的聲音:“裡面正在統計表決結果,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邊倒。彈劾案肯定會透過,貝東坦總理應該要下臺了。”
“把國會大廈封了,一個都不準放走!”羅森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國會議員涉黑,你先控制住現場,等我到了進去抓人!”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
電話結束通話的同時,羅森已經走出上將官邸。
外面的人群依然狂熱,新聞媒體想要採訪羅森,卻被克倫攔住。
必須一切塵埃落定才能接受採訪,半場開香檳不是羅森的風格。
進入自己的專車之後,羅森對司機迪瓦納說道:“最快速度趕過去!坤沙克不一定能鎮得住場子,那邊的國會議員老爺平時誰都不看在眼裡,只有我能教他們做人。”
“是!”迪瓦納狂踩油門,汽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