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湯氏的聲音再次響起。
“柳煙柔那賤人畢竟還是你妻子,讓人知道她和人糾纏不清,丟的是咱永昌侯府的臉。
紹兒,不管你有多生氣,這事兒都得埋在心裡,等東廠那死太監不喜歡她了,咱們再慢慢折磨她。”
“不!現在就折磨,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簡紹激動的怒吼,眼底滿是瘋狂,連帶著牽動了身上的傷,疼的臉色慘白。
可他顧不得這麼多,忍著疼繼續說道:
“那死太監已經另有新歡,我親眼瞧見那死太監摟著個女人去了慎刑司。
娘,柳煙柔沒用了,她的死期到了!”
“當真?”
湯氏眼睛一亮,隨即想到什麼,蹙眉疑惑道:“可柳煙柔那賤人已經去死太監那三天了……”
“柳煙柔!”
湯氏的話忽然被簡紹憤怒的聲音打斷。
順著兒子的視線看過去,就見柳煙柔正含笑晏晏的看著他們。
她一步步走來,拿了帕子在空中揮了下,就開始裝模作樣的抹不存在的眼淚。
“我辛辛苦苦在外奔波替夫君求情,好不容易救出了夫君,夫君和婆母卻一口一個賤人的讓我去死……嗚嗚嗚,我的命好苦啊……”
她哭著趴到床前,哭喪似的,雙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拍打在簡紹身上。
“啊——”
簡紹慘叫著,兩眼翻白,疼的幾乎暈過去。
湯氏在看到柳煙柔那揮帕子的招牌動作時就眼皮一跳,再聽她說話,看到她一系列的動作,心口火氣更是蹭蹭往上冒。
再看紹兒都要被她拍暈過去,眼前就一陣發黑。
“快,快給我把她拉開!”
“柳煙柔,你這賤人,你是要害死紹兒不成?!”
昕書昕月連忙衝上去拉柳煙柔。
尋巧一個箭步上前擋住。
任由昕書昕月二人如何往前,都衝不到柳煙柔跟前。
湯氏急的直罵,“柳煙柔,你個賤人,你給我住手,你看不到紹兒身上有傷嗎?紹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
柳煙柔不管不顧,趴在床邊,手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打在簡紹的傷口上。
尤不過癮,又幹脆起身抓住簡紹的衣領,劇烈搖晃著,磨蹭著他身上的傷口,口中卻是哭的悽慘。
“夫君,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為了救你付出了那麼多,你卻要殺我……”
那一聲聲悽慘的哭聲,簡直聞者落淚。
屋外聽到的下人們都不禁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搖頭嘆息:
少夫人為救小侯爺忙前忙後,夫人和小侯爺怎麼能這般卸磨殺驢。
柳煙柔哭喊著,直到簡紹徹底暈死過去,這才站起來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
細看,她臉上哪有半分淚痕。
她後退了幾步,調整了情緒,唏噓的搖頭嘆道:
“哎呦,夫君怎麼瞧著像是要死了,怕不是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府中搞不好要掛白了呢,婆母要不要考慮一下提前準備起來?”
“你、你……”
湯氏身子踉蹌著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又著急想喊人請大夫,又想喊人弄死柳煙柔,一時間腦子裡亂哄哄的,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著柳煙柔這就要離開,湯氏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大聲吼道:
“來人,給我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