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之所以不去關注秦律,乃是因為我足夠強大,秦律約束不了我。”楊也淡淡開口,但這話卻讓得嬴政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可嬴政也不得不承認,秦律真的約束不了楊也這樣的人。
楊也的話在繼續:“至於大秦的子民,他們為何不關注秦律,不是因為秦律約束不了他們,而是他們不知法。
他們都不知秦律的條條框框到底是什麼,所以才會做出違法之事。”
“所謂知法守法,守法的前提是要知法,但知法的前提則是要識字,可是整個大秦近三千萬的子民,又有多少是識字的呢?
不識字,就看不懂秦律,看不懂秦律,如何讓他們遵守秦律?因此,想要大秦子民人人守法,首先就得開民智,讓他們識字。”
嬴政沉吟住了,李斯也在思考楊也說的話。
其實李斯覺得無所謂,他是法家的,民治開了,懂法守法的人越多,對他來說反而是最好的。
嬴政則是在想,開民智說得簡單,但做起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為書籍大多數都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那些人可不老百姓識字,老百姓識字越少,對於世家大族來說才越容易控制。
蒙恬是個武人,算是兵家的,他只管打仗,治國什麼的他不懂,所以在一旁當個透明人。
反倒是嬴陰曼,這個時候開口說道:“開民智真的好嗎?”
“嗯,陰曼何出此言?”嬴政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這最疼愛的女兒,倒也沒有覺得嬴陰曼作為女子不應該干政。
被自家老子這般看著,嬴陰曼只好解釋道:“阿父,我曾聽大兄言,說是聖人有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開了民智,黔首們人人識字,還要如何去約束他們?”
還真別說,不管是嬴政還是蒙恬、李斯,在聽了嬴陰曼這番話之後,都覺得蠻有道理的。
可是蒙恬那武夫或許沒察覺到,但嬴政和李斯雖覺得嬴陰曼的話有些道理,可總覺得這道理貌似怪怪的,有點像歪理。
楊也則是撲哧一笑,道:“那公主可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話何意?”
嬴陰曼翻了翻白眼,冷哼一聲:“你這是要考校我那,這麼簡單的東西,我怎麼可能不明白是何意。
大兄曾與我言,淳于越大儒說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乃是‘平民黔首隻需被支配,不需要具備智慧’之意。”
嬴政聽了這番話,面色瞬間陰沉地都快要滴出水來了,旁邊的李斯和蒙恬都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嬴陰曼感覺氛圍有些不對,又看了眼自家老爹那面色,瞬間噤聲,不敢再說下去。
楊也自然也感受到了嬴政的情緒變化,旋即一聲冷笑,道:“上次我見著扶蘇公子就問他,如果某日他收到陛下讓他自裁的詔書,他會如何做。
他給的回答竟然是照做,甚至不問詔書是真是假,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賜子死,尚安復請,我就說他被那群腐儒給教壞了,不適合做大秦的繼承人。”
“現在看來,他確實不適合做大秦的繼承人,能被淳于越那群人愚弄成這般,如何能做大秦的繼承人,如何配做大秦的繼承人?”
說到這,楊也看向嬴陰曼,說道:“公主該多讀書,而不是盲目去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話有多種斷句,唯獨你大兄那種斷句釋義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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