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
沐春生和江燕子足足等了一個小時，才等到了衛澤輝再次來電話。
縣運輸隊有輛貨車明天要往星城來，可以搭上這兩千斤醃酸筍，後天就能到達，說好了直接給送星城機械廠這邊。
不過聽著衛澤輝的語氣似乎有些緊張，沐春生有些不放心，特意又問了一句：“衛廠長，你確定運輸的事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衛澤輝趕緊否認，“之前主要是總廠那邊協調要點時間。”
他堅決不會說自己兩個臭屁轟跑了郵電所裡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搞得他一個小時後才敢悄咪咪地回去打電話。
雖說隔了一個小時，臭屁味兒散光了，可是人家郵電所的工作人員的記憶可沒消除。
食品分廠的廠長怎麼了？食品分廠的廠長就能在他們郵電所裡放臭屁禍禍人了？
郵電所的工作人員一直盯著衛澤輝沒個好臉色呢，衛澤輝也尷尬得要死，自然語氣不是那麼自然。
沐春生要再多問兩句，衛澤輝就能用腳趾頭給郵電所摳一幢別墅出來了。
問清楚事情都安排好了，沐春生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
現在她和江燕子能做的只有等了。
兩個人一商量，索性出門溜溜達達當起了街溜子。
這個點，有工作的都在上班，在街上溜達的，那都是有目的的。
一個老娭毑拎著菜籃子，急匆匆地從兩人身邊走過，看兩個人走得不緊不慢的，沒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你們倆個妹伢子，真是不當家不知道當家人的苦，要你們這樣慢吞吞磨洋工，等趕到地方別說肉了，豬毛都不剩一根了！”
買豬肉？可豬肉不是每天一早在副食店掛牌供應，不早早排隊根本就買不到嗎？
這會兒可都下午了，怎麼還有豬肉賣？難不成星城是省城，所以豬肉的供應時間跟她們那邊不同？
江燕子一頭霧水，正準備問個究竟，沐春生把她的手一拉，眼睛發亮地加快腳步跟上了老娭毑。
她有感覺，老娭毑要去的是黑市！
黑市哎！
雖然她在陳瑞面前給的身份是黑市大佬的小弟，但是她還真的一次都沒有進過黑市。
以前是因為有挎包，需要什麼可以讓老弟從現代傳過來，沒這個必要去，萬一惹上麻煩就不好了。
現在麼，她都冒稱那臺真空封口機的零件和圖紙是從黑市搞來的貨，不跟著去現場見識見識豬跑，要是以後無意中露出什麼破綻就不好了。
這會兒可是大白天的，不是她以為的早晚摸黑，有這麼個機會，當然要抓住了！
老娭毑多了那句嘴後，也沒再多理會兩人，在巷子裡左一彎右一拐的，沒過多久，就拐到了一扇小門前。
小門前有個男人正靠在牆上抽菸，見老娭毑面熟，直接把小門開啟讓人進去了，然後審視的目光落到沐春生和江燕子身上：“你們倆哪兒的？”
沐春生很淡定地指了指前面進去的老娭毑：“我們是剛回城的，跟剛才那個娭毑是鄰居，過來一起買點肉。”
兩人這段時間保養得宜，面板細嫩白皙了不少，但是之前十幾年的鄉下勞作痕跡，一時半會兒還消除不了。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所以沐春生給她和江燕子定義的回城知青這身份，是正好合適。
就算是稽查隊，也沒有讓兩個女人出外勤的先例。
男人打量了沐春生和江燕子好幾眼，見江燕子還回瞪了他一眼，無語地撇了撇嘴，把小門開啟了：“進去吧，別在裡面鬧事！”
沐春生拉著江燕子大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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