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綵鳳雖然沒有前後別兩把菜刀,但也是撲上去給朱和平撓了個滿堂紅,還揚言要把孃家人叫來。
湘省婆娘平常不發威,發威就是頭母老虎,朱和平可不就啞火了麼,這幾回大隊部開會都沒好意思出門,在家裡養傷呢。
別說那3塊錢到不了朱癩子手上,就是朱癩子住的那房子,郭綵鳳現在也帶著兒女在收拾了。
說是房子沒人住就容易壞,她得幫侄兒子看著房子,實際上還沒收拾好,她家老四朱偉民就卷著鋪蓋先搬過去了。
朱偉民現在正在相看人家,可家裡的房子早住不下了。
要不是他爸這些年幫扶,朱癩子的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拿這房子抵他爸這些年花給朱癩子的錢有什麼不對的?這事兒他去哪兒都說得上理!
分享完八卦,江燕子一拍腦袋才想起來:“對了,我跟江建設那裡旁敲側擊了一陣,可聽他那意思,朱癩子進去後除了認罪,沒有說過別的什麼話。”
“看來你奶奶家那裡,我們還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沐春生剛點頭,還沒開口說話,就感覺到挎包重了一點,把東西拿出來一看,四四方方的包裝盒上寫著碩大的“免佈線免插電1秒安裝超大電量超長待機980天”幾行廣告語。
大包裝盒一開啟,跟剝筍似的,從紙墊裡最後剝出來一個瓶蓋大小的監控器。
江燕子看了眼那個大包裝盒,又看了看黑色的“小瓶蓋”,有些猶豫:“春兒,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什麼正經監視器?”
沐春生仔細看過說明書和沐秋陽的便箋條,把包裝盒裝進挎包裡傳回去:“管它正不正經,小陽說他已經充滿電了,我們拿去試試就知道了。”
試試就試試!打鐵要趁熱!
兩閨蜜眼神一對,鬥志雄雄燃起。
沐春生讓老弟火速弄了幾個色號的粉底,嘭嘭嘭一撲,一張臉黑黃中帶著慘白,慘白中透著青黑,嘴唇也煞白中泛著黑紫。
頭上再包一塊大頭巾,把胸口的“傷處”一捧,一步三喘地讓江燕子扶著她往便宜奶奶家去了。
一路上要是碰到人,沐春生就抹眼淚:“胸口悶,像壓了塊大石頭,問過何衛生員,說是得去縣城的醫院上裝置檢查。”
“家裡的錢實在不湊手,想跟我奶奶和大伯那裡先借點……”
她一路喘著往前走了,後頭的人立馬悄悄議論起來:“那縣城大醫院,一天光吊個水就要兩三塊錢,要是開檢查,怕是一兩百塊錢都不止。”
“趙大妮那婆娘本來就尖死屙痢的,又嫌有貴家的只生了三個妹佗,想從她手心裡借錢出來,除非天上下紅雨!”
“可當初有貴還在的時候,每個月工資裡頭還要拿出8塊孝敬他老孃,他走了以後,工作還給有富頂了。現在有貴家妹佗要看病,有富家也該出點錢吧!”
“該出?呵呵,吃進去的東西你還想讓趙大妮和江有富吐出來?那是想屁吃!”
“你沒見有貴一走,趙大妮她們跟春生就半點不來往了?就是怕春生她們來打秋風,拖累她們家呢!”
“唉,造孽喲,春生如果不是被逼得沒辦法,哪裡又會下臉子去找她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