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貴心疼得不行:“那我每個月還給你10塊錢呢,這個得減出來!”
江燕子理直氣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一個月才給我10塊錢家用,你還好意思說?
這10塊錢你沒吃沒用過?遠的不說,就今年過年的時候我還給你買了雙回力球鞋呢!
你要算細賬,那我就再一筆筆跟你算——”
許平貴也是被梁芬那能記十幾頁紙的細賬給算怕了,生怕江燕子這一算,給他還越算越多,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行行行,986塊就986塊,我手上沒那麼多錢,我給你打欠條!”
“欠條?現在欠債的都是大爺!”江燕子呸了一聲,“回頭我拿著欠條找你還錢都不夠我路費和花的精力!”
還別說,許平貴還真打著一拖二賴三換崗走人的主意。
見江燕子不進套,許平貴幹脆放賴了:“那我也沒那麼多錢啊,要不你把我剁吧剁吧賣了!”
“沒錢?”江燕子獰笑,活動了下手腕,“行,那我就把你腿打斷,腦殼敲成傻子,跟人就說你摔著了,回頭去你單位把你那工作賣了,怎麼也能回來七八百塊!
至於你,關豬圈裡跟豬一起養著,你就自己掙命,能活多久算多久,跟離婚相比,我更加不介意當寡婦!”
江燕子是故意放狠話威脅人,可聽到江大成耳朵裡,還真思考起這個可能性來:
“後山有好幾個天坑,到時候我們就說許平貴是去後山挖葛巴不小心摔的……”
梁芬也眼睛一亮:“對!他不是每年都讓燕子挖葛巴淘葛粉送領導嗎?今年想多弄點也合理!”
寡婦的名頭雖然不好聽,但是還可以歸咎於命苦,比離婚可好多了!
許平貴聽得一身白毛汗,連忙大喊:“我手上還有個存摺還有點錢!我還可以跟單位預支工資,還能跟同事借錢出來!”
當初江燕子跟他結婚,非要跟著沐春生家,把房子建在這半山坡。
這兒就他們兩戶人,沐春生又是跟江燕子穿連襠褲的,他要硬生生被害了,那是真沒人會發現,那他這條命可就冤死了!
見許平貴服軟,江燕子這才冷哼一聲,對著他小腿迎梁骨又是一腳:“賤骨頭,跟你說人話你還聽不懂了!”
許平貴痛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抱著腿跌坐在地上。
江燕子也沒管他:“爸,媽,你們先守這兒,我去找大隊長開介紹信,明天跟這王八蛋去公社開證明離婚!”
沐春生一直豎著耳朵聽著隔壁院裡的動靜,見江燕子出來,衝她豎了個大拇指,又小聲問道:
“你揍他沒留什麼明顯的痕跡吧?”
江燕子得意一笑:“放心,一腳踢在他小肚子上,他就算敢拉下褲子給人看,我也可以說是在床上那個時不小心搞的。
至於迎梁骨那裡,鬼曉得他在哪裡磕著碰著了,不關我的事!”
沐春生不由對她刮目相看:“燕子,你終於成熟了!”
江燕子一揚頭:“打人只往臉上呼,那才是傻!要揍,就要外無痕跡,暗下狠手,讓許平貴捱了揍還說不出口,看著才爽快解氣!”
不得不說,這姑娘不愧是教散打的,這經驗就兩個字——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