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還想推辭,沐春生趕緊堵了一句:“你們大包小包地過來,要是空著手回去,這不是打我和燕子的臉嗎?”
杜城只好接過來,又勸了他姐一句:“姐,收下吧,你們又不是隻打一回交道,以後來往的日子多著呢。”
黃蘋蘋一聽,也猛點頭:“春兒姐做的飯好好吃,這兒山上也好玩,以後我還要過來!”
杜鵑一想也是,反正是打算當親戚一樣走動了,以後再找補回來也是一樣的,也就笑著收下了。
揮手目送著吉普車開遠,沐春生這才伸了一個懶腰,沒骨頭似地掛在江燕子身上:“可算把我家剩下的那兩隻雞給送走了,我再也不想掃雞屎了!”
她現在金手指在手,財大氣粗著呢,早就不是當初指著從雞屁股下面摳油鹽錢的小可憐了。
下面,該準備集火江有富一家了。
沐春生迴轉身,就召開家庭會議,唯一一個議題就是,大家一起回憶那張協議會被藏在哪兒!
當時沐春生都才14歲,又傷心得渾渾噩噩的,沐念弟也沒仔細跟她說這些事。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這個家還沒從悲痛中走出去,沐念弟又緊跟著出了事,抬回家的時候就已經嚥了氣。
三姐妹想破了腦袋,也沒翻到有關這事兒的記憶,那就只能動手找了。
沐春生翻找父母的遺物,力圖每一個衣角都要捏上一捏不放過。
江山紅和江山秀則把床底和牆角旮旯都翻一遍,甚至牆上有活動的土磚塊都撬出來看了看。
最終三個人頂著一頭灰塵喪著臉回到堂屋。
“哪兒都沒找到啊,不會是大伯他們偷偷翻走了吧?
我記得當初江珍珍明明跟我們關係不好,還老是跑我們家裡來,每回都賊眉鼠眼的!
該不會是大伯和大伯孃不好老跑來,才讓他女兒過來偷翻走了吧?”
江山秀憤憤一揮手,袖子不小心掛上了桌上那瓶火棘果的刺,“哐當”一聲把陶罐帶倒了。
江山秀手忙腳亂趕緊去按骨碌碌在桌面上滾的陶罐,免得它掉下去砸碎。
那一大枝火棘果則倒栽到地上,最下面一截枝椏上的長刺還勾了一個紙包出來。
江山紅連忙把紙包撿了起來:“這是什麼?還用油紙封的好好的。”
沐春生接過來開啟一看,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協議!這是那份協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誰能想到沐念弟怕被江有富一家翻到,把協議藏在這裡!
沐春生拿著這張有些泛黃的協議又仔細看了一遍。
協議上寫的很清楚,公社磚瓦廠的工作暫時先給江有富頂職,工資補貼都歸江有富所有,沐念弟及三個女兒不再負擔趙大妮的養老錢。
等沐春生年滿18週歲,江大富須退還工作給沐春生,沐念弟每年給趙大妮80斤糧食養老。
想到之前監視器聽到的那一段錄音,沐春生臉上不由興味起來。
當時江有富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手裡的那個也早燒成灰了,那丫頭就算在我家挖地三尺,也別想找著……”
她是不是完全可以大膽推測,這協議就剩下她手裡這一份?
吼吼,那她是把江有富蒸了吃,還是煮了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