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生一臉的春風得意:“嬸,你別擔心,我們廠不吃這一套,廠領導那裡我都解釋好了。
那些陰溝裡的老鼠也就只會幹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有本事她倒是去公社貼啊,讓公社書記來找我啊……”
她明顯有些志得意滿,聲調都拔高了幾分。
梁芬連忙輕拍了她一下:“你這孩子,這是什麼好宣揚的事嗎?小聲點!
今天你成伯帶著人去你老屋那裡開工了,走走,我們先過去看看……”
三個人說說笑笑很快走遠了,不遠處水塘邊洗衣服的冉玉這才抬起頭,狠狠剜了沐春生背影一眼,舉著棒槌用力捶打在衣服上。
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有本事去公社貼?
得意個什麼勁兒!以為自己能擺平廠領導,就能擺平公社領導嗎?
呵,走著瞧!
江大成帶著人還在挖地基,反正建房的事已經全權委託給他了,沐春生也就是看一眼而已。
江大成倒是興致勃勃地給沐春生比劃:“春生,你看,等你那些管道來了,就從這裡埋到這裡……”
“你就是沐春生?”
一道陌生的中年女聲突然從身後響起。
沐春生訝然轉頭。
把人帶過來的蘇東方給沐春生解釋:“春生姐,這位嬸子說要找你,我就帶她過來了。”
沐春生笑著跟他點點頭,從口袋裡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遞過去:“辛苦東方了。”
蘇東方笑嘻嘻地接了:“春生姐,你現在可是城裡每個月拿工資的工人了,這糖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啊。”
沐春生笑著擺擺手,等他走了,才看向那位中年女同志:“對,我就是沐春生,這位大姐,你找我什麼事?”
不是她故意晾著人,實在是從這人第一句話裡頭,沐春生就聽出了不對付。
中年女同志微揚著下巴,神色有些倨傲地仔細打量了沐春生一遍:“我是陳瑞的媽媽!”
沐春生“哦”了一聲:“那,陳瑞他媽,你找我有什麼事?”
女同志被“陳瑞他媽”這種稱呼給噎了一下,有些不情願地說了自己的姓:“我姓張。
我過來是告訴你,陳瑞因為立功的事,馬上就要回城了,在這當口,你最好規矩一點,別讓那些亂七八糟的汙賤事影響到他!”
“亂七八糟的汙賤事?”沐春生裝著一臉不解,“比如呢?”
見沐春生揣著明白裝糊塗,張麗芳明顯有些惱怒:“這次你被人舉報,還被人貼大字報,硬跟我家小瑞扯到了一起的事,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你別以為你們村裡奉承你幾句當工人了,你現在還打扮得人模狗樣的,就真把自己當根蔥。
一個公社廠子的職工,都還不是縣城的工人,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家小瑞可是要回省城工作的,你這檔次,跟他差了十萬八千里,少打著那些敗壞他名聲,讓他不得不受輿論逼迫娶你的主意!”
張麗芳一通話放完,就看到沐春生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微微歪了歪頭:“所以,你就是一根蔥?”
合著自己講了半天,這個沐春生的注意力就只在這一句?!張麗芳氣得頭頂差點冒煙:“沐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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