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確認這布的確是壯士織出來的。壯士別誤會,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在商言商,確認了才好長期合作。”
魏大小姐說得入情入理,趙靖並不反感。
“這是當然,只是姑娘要怎麼確認?”
魏大小姐道:“這個容易。奉墨,你回去收拾東西,去趙壯士家瞧瞧,兩天後來回我。”
說完她又對另外一個人吩咐道:“讓來旺和來福兩個小廝隨身伺候著。”
聽魏大小姐把大小事安排得井井有條,趙靖心想難道魏家能有眼下的偌大基業,全因這位大小姐不成。
想上次在齊慶樓,魏大小姐眼睛沒好就要聽賬,魏家男子怕是沒什麼用。
這邊魏大小姐安排奉墨,趙靖道:“姑娘還沒說布的價格呢。”
裡面魏大小姐道:“壯士莫急,等奉墨回來再定不遲。這匹布能暫時留在我這裡嗎?這裡有二十兩銀子,算是布的定金,也是我的誠意,壯士先拿去。”
原來她想莊戶人都是有一口吃一口,怕趙靖留下布拿不到錢捱餓。
趙靖還要買其他東西,因此和奉墨約定申時在西城門的茶館匯合,便告辭去了。
出了布莊,趙靖又去了衙門,魏捕頭沒空見他,只推了一個衙差拿著十五兩銀子給了趙靖,傲然道:“這是你的賞銀,拿去吧。”
趙靖猜這筆錢不知被多少人盤剝過了,眼下他也沒有精力計較這個。
想到往後要常來縣城採買,趙靖買了一匹騾子和一輛板車。
待他拉上自己買的酒菜、廢鐵及幾樣鍛造的工具,到西城門茶館時,奉墨已經等在那裡了。
她坐在青布馬車裡,車旁站著兩個小廝,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哪個小戶人家的小姐。
奉墨下車給趙靖行禮,見他買了小半車酒菜,奇道:“壯士這是家裡有什麼喜事?”
趙靖擺了擺手道:“壯士聽著怪怪的,你叫我趙靖就好了。我明天成親,姑娘正好來喝一杯喜酒。”
奉墨跌足道:“哎呀,早知道我該備份禮的。壯……我叫你趙大哥吧?”
趙靖溫和一笑道:“姑娘肯賞臉就是我的榮幸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出城吧,最近天黑了不太平。”
板車馬車先後出城往水溪溝去。
馬車上,奉墨翻翻自己包裹,找出一支髮釵用紅布包了。
她的髮釵幾乎都是姑娘賞的,在富貴人家雖尋常,可是在農戶人家,當個傳家寶也不過分。
一路無話,到了村裡。
劉狗兒幾個人一直在村口守著,一見趙靖車來,忙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問。
“布賣出去了嗎?”
“多少錢一匹?”
奉墨被馬車顛得腰痠背痛,問趕車的小廝道:“怎麼停下了?”
小廝來旺面露譏笑:“你趙大哥被村裡人圍住,把路堵了。”
這些小廝在府裡最是市儈,他們聽奉墨叫趙靖大哥,心裡當成了笑話。
奉墨心知兩個小廝的心思,罵道:“狗崽子,連姑娘都敬趙大哥三分,你們倒捧高踩低起來了。”
來福忙賠笑道:“姑娘你息怒,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沒得和他一般見識。”
三人說話間,前面的人已經讓開路了,趙靖沒有說布賣了多少錢,只說拿了二十兩銀子的定金。
眾人見趙靖又買了騾子板車,又買了一車的吃喝用具,怎麼著也得花七八兩銀子,因此當趙靖的車過去,背地裡便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