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幾乎一瞬間,木利便恢復了神色,邁開大步往前走。
阿依汗想說什麼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默默地跟上。
兩人不敢走路,只敢往密林裡鑽。
腳下難行,阿依汗幾次差點摔倒,臉上手上,凡是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都被灌木樹枝颳得生疼。
可無論兩人怎麼走,追兵的聲音總是不遠也不近地跟在後面。
有幾次,阿依汗都看見了對方舉著的火把。
“他們在沿著我們走過的路追。”阿依汗叫道。
木利頭也不回地道:“翻過這座山,就是一條大路。我們在那裡準備了三匹馬。”
本來他們的計劃是出去之後直奔那裡的,現在只能帶著阿奴和的人在山裡兜圈子了。
知道木利不是在亂跑,阿依汗振作了起來。
不知道走了多久,阿依汗對樹枝的刮蹭已經有些麻木了,開始的時候她還會護著自己的臉,但是現在,她既不在乎也沒有那個力氣了,她只想快些出去。
“快到了。”木利不斷地提醒阿依汗不要放鬆。
終於,兩人踉踉蹌蹌地走出了密林,月光下,一條泛著白色磷光的河水緩緩流過。
不遠處,三匹馬在河邊悠閒地吃著草。
忽然看見兩個人影靠近,三匹馬被嚇了一跳,急躁著仰天嘶鳴起來。
靜謐的深夜,這聲嘶鳴顯得無比響亮。
阿依汗和木利大驚,兩人都知道,自己暴露了。
兩人快步上前,木利騎一匹牽一匹,上馬便走。
“站住!站住!”就在馬兒撒開蹄子跑的時候,阿奴和的追兵從樹林裡跑了出來。
……
邊境小鎮,一個士兵急匆匆趕到劉狗兒屋外,叫道:“大人,有敵情!”
劉狗兒睡得很淺,聽到“有敵情”三個字,立刻睜開眼坐起來,叫道:“進來!”
他披著衣服連鞋也來不及穿便走出來,問道:“怎麼回事?”
那報信計程車兵回道:“前面山路上來了一夥人,像是騎著馬的。”
在這山巒起伏的地方,馬本身就少,騎兵也施展不開,所以深夜裡騎著馬的人,很引人注意。
劉狗兒聽了一驚,走出屋外腳下一涼才驚覺自己沒穿鞋。
他扭身回屋裡把鞋穿上,一路快跑到了觀察高樓。
果然,遠遠的,一串火點在蜿蜒前行,以那個行進速度來看,必然是騎著馬的。
“快,敲響警鐘,敵襲!”劉狗兒沒有多想,立刻傳令備戰。
趙靖被一串急促的鐘聲吵醒,聽到是敵襲警鐘,他忙穿上衣服出來,問左右道:“敵人在哪?”
這時一個人跑過來,氣喘吁吁道:“大人,劉大人請你過去。”
趙靖來不及多問,忙跟著過去。
到了之後,劉狗兒指著已經近了很多的火點,道:“大哥,你瞧,是騎馬來的。”
趙靖看了一眼,蹙眉道:“騎馬點著火把夜襲?”
這太反常了,且不說在這崎嶇的山地裡,騎馬偷襲效果不好,就是偷襲,也沒有這麼點著火把明晃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