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兒聽了這話,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望著趙靖一臉委屈道:“姐夫,我做了什麼錯事,你可以打我罵我,幹嘛讓我去當掏糞工啊?”
趙靖正色道:“不是懲罰你,這個東西我要了有用。等你明天去弄一些來,我親自示範給你看。以後我們打仗,就都要靠這個的。”
豐兒見趙靖不像是在開玩笑,便望著那牆根泛著惡臭的霜白色牆皮,眼神一陣變幻,最後遲疑著問道:“姐夫,你真沒騙我?”
趙靖手搭在他肩膀上,說道:“要是我騙了你,你去找你姐姐告我狀。”
豐兒撇撇嘴不快道:“她們才不敢找姐夫的不是。”
說話間他低頭看著牆根,還是沒法接受,又追問道:“姐夫,這個有什麼用啊?”
趙靖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反而問道:“你見過煙花吧?”
豐兒點點頭,道:“小時候見宋老爺家放過。”
趙靖勾起嘴角道:“有了這個,煙花就能當武器用,一下炸掉一座橋,一片城牆。”
豐兒大吃一驚:“能炸燬城牆?”
趙靖點點頭道:“當然能。你想,有了它,我們還怕千軍萬馬嗎?”
豐兒聽趙靖說得真誠,信了七八分,眼中閃過一抹決然,咬了咬牙道:“姐夫,我幹!”
趙靖笑道:“這才對。等你做好了這件事,我給你找個好媳婦。”
豐兒臉一紅,彆扭道:“才不要,我自己找。”
趙靖哈哈大笑道:“行,你看上了哪家閨女和姐夫說,姐夫給你做媒。”
豐兒猶豫了一下,張張嘴沒有說出來。
當天豐兒跟著趙靖一起吃飯,周小姐和阿依汗兩個對他很是熱情,一直幫他夾菜添飯。
本來豐兒對他姐夫的這兩個“小妾”是有些敵意的,結果見兩個人都又漂亮對他又好,心裡便愧疚起來了。
等到周小姐給他夾菜,他便紅著臉起身一口一個姐姐的叫著,逗得一旁的彩蝶咯咯直笑。
到了第二天,豐兒吃了早飯,便領著一夥人帶著鏟子木桶出發了。
周小姐奇怪道:“豐兒這是去哪?”
趙靖含笑把囑咐豐兒的事說了,周小姐埋怨道:“郎君,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麼好讓他做這個。便是想逗他,也不用這樣啊。”
趙靖笑著解釋道:“你有所不知,有些人家後院的廁所,成年男子不好進去,豐兒年紀不大,才好開這個口。”
周小姐擔心道:“要是三嬸知道了,怕不是覺得你在消遣豐兒。”
趙靖搖頭道:“三嬸是個明白人,只要我不讓豐兒上戰場,她才不管我讓豐兒幹什麼呢。”
三嬸很清楚,趙靖不可能虧待豐兒,這也是她放心把豐兒交給趙靖的原因。
周小姐笑道:“話是這麼說,晚上我弄些好吃的,好好犒勞犒勞他吧,這大熱天的,也真是難為他了。”
豐兒既然答應了趙靖,便沒有抱怨。
有衙差引路,被豐兒叫開門的人家聽了豐兒的要求,雖滿腹狐疑,但是也不敢拒絕。
眼看著豐兒指揮著人把家裡廁所、養牲口的牆根都刮乾淨就走了,房子的主人覺得莫名其妙。
當天,縣衙老爺的小舅子挨家刮廁所的訊息便在城裡傳開了。
晚上豐兒回來,弄得滿身惡臭,周小姐叫他來吃飯他也不好意思來,在自己小院裡洗了兩遍澡吃了點東西便睡了。
次日,趙靖早晨來叫他吃飯的時候,下人回說他已經出去了。
不出三天,土堆便在衙門的一角堆起來了。
風一吹,整個衙門都能隱隱聞到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