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珏蘭:“這怎麼行?萬一映晚有個三長兩短,需要決策,到底還是要她的家人在她身邊。”
禮棋忙解釋:“陳姑娘說了,一切決策全憑二爺做主!”
陸明煦和陸殷辭齊齊地看了過來。
前者眼神驚詫,後者怔愣中帶著一絲落寞的恍惚。
陸林看向兒子,沉聲問道:“既然如此……明煦,由你決定要不要告訴映晚的家人。”
陸明煦咬了咬下唇。
他倒是有這個自信,這世上除了陳映晚的家人,就只有他最瞭解陳映晚了。
佑景後日就要參加第一場春闈考試。
佑景為此準備了很久很久,若是要這次考不上,下一次就要等到三年以後。
甚至還等不到三年。
因為陳映晚曾告訴過他,佑景對自我要求很嚴格,如果考不中,佑景很有可能就放棄科舉了。
陳映晚絕對不希望這個時候影響佑景。
更別說,現在陳映晚的狀況已經稍稍穩定下來。
陳映晚此刻昏迷著,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就算把這件事告訴佑景也沒有任何益處。
只能讓佑景白白地擔心孃親安危,考試的時候魂不守舍罷了。
此外……陸明煦也從陳映晚那裡聽說了這些年陳曉玉和承慎的算計。
聽方才禮棋對那刺客的描述,那人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傷了俊山又逃走的崔樺平——也就是陳曉玉的相好。
如此一來,他們此舉便有要成心害佑景考試不利的嫌疑在。
越是這樣,陳映晚就越是不想隨他們的意。
陸明煦很瞭解陳映晚所想,而陳映晚讓他全權負責,也說明映晚相信他。
“……”
陸明煦攥緊拳頭,緩聲道:“此時先不告訴佑景和柳翠雲……”
“但為了安撫他們,不讓他們產生懷疑,讓陳月宜來一趟吧。”
幾人之中,柳翠雲雖然年紀最大,但卻藏不住心事,尤其以陳映晚為主心骨。
若是陳映晚在她身邊,她倒是能掩蓋一下情緒,但陳映晚這個陳家的主心骨倒下了,她一定是最慌張的一個。
至於馮婉兒,武功雖高,關鍵時刻也足夠穩重,但平日裡大大咧咧,大家都知道旁的事沒有能讓她憂心的。
倘若得知陳映晚重傷昏迷,她肯定要魂不守舍,就會被心思細膩的佑景發現。
唯一能用的就只有陳月宜了。
這孩子是陳映晚特意跟陸明煦誇過的懂事可靠。
見陸明煦已經有了決定,幾人點頭。
陸明煦又看向陸林夫妻二人:“爹孃,你們也先回去吧。”
“你們剛忙完大事,不宜操勞,這邊有我照顧映晚。”
喬珏蘭抹了抹眼角,點頭同丈夫離開。
回去的路上,喬珏蘭有些置氣地瞪了一眼丈夫:“都怪你……你若不把明煦叫回來,映晚也不會遭此一劫。”
陸林嘆氣:“我怎麼會料到?本以為內鬼已經揪了出來,咱們能過幾天安生日子,誰知道……”
喬珏蘭抿唇,又扯了扯丈夫的袖子:“你方才在明煦和辭哥兒面前說的那些……可是你本意?”
陸林一頓,有些躲閃地垂眸:“夫人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