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弟弟的描述,陸殷辭心裡默默又給陳映晚記了一筆。
瞧瞧,果然又是因為陳映晚。
“大哥,你就當幫我吧,我早就看那個宿榮不順眼了。上次就是因為他,祖母才會不高興,可大哥你是知道的,上次根本不是我的錯!”
“這次他又當街調戲良家女子……呸,這種草包敗類到底有什麼活著的必要?”
陸殷辭沒有因為弟弟的慷慨陳詞而有絲毫的情緒變化,他一邊聽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打量一旁的陳映晚。
從進門開始,本應處於事件漩渦中央的陳映晚就一直低著頭、安靜順從地站在一旁。
越是這樣,陸殷辭越覺得陳映晚是個城府極深的女子。
顯然,她之所以從容,是因為拿捏住了明煦,認為明煦一定會替她求情、幫她開脫。
陸殷辭微微皺眉移開視線,繼續聽明煦的碎碎念。
而一旁的陳映晚在陸殷辭移開目光的一瞬間,悄悄鬆了口氣。
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一直盯著自己,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沒有哪裡不妥,又看看鞋子,好像是因為走得太急沾上了一些雪和泥土……
她也不想的。
於是她只能儘量不挪動,不讓自己鞋底的泥土弄髒了陸殷辭的書房,沒想到對方反而盯得更久了。
“明煦,你希望我怎麼做?”
陸殷辭打斷了弟弟的話。
陸明煦毫不猶豫:“如果我去找宿榮,祖母一定會不高興,說不定一生氣就不准我出門了……但是大哥你不一樣,你去找宿榮,祖母知道了只會認為是宿家的錯,不會怪你。”
畢竟陸殷辭一向沉穩冷靜,哪怕府裡大事全權交給他,老夫人都放心。
陸殷辭垂眸避開弟弟期盼的眼神:“這件事……我或許幫不上。”
“為什麼?!”陸明煦忍不住站了起來。
陸殷辭語氣平靜:“首先,雖然我們與宿家相處不甚融洽,但侯府不可能因為一個下人就跟宿家翻臉。”
“其次……我也沒有原因為了一個下人,大動干戈。”
“大哥,她不是下人!”陸明煦又一次沒忍住,打斷了陸殷辭的話。
“她、她是我們府裡的廚娘啊!祖母很喜歡她做的菜,你忘了嗎?”
“而且她沒有籤賣身契,怎麼能算下人?”
陸殷辭毫不留情地駁回:“既然沒簽賣身契,那就更不值得勞心勞神。”
“連我們侯府的人都不算,出了門就和侯府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要藉此討伐宿家,也不算一個正經名頭。”
打了侯府的臉?
可陳映晚連侯府的人都算不上。
“大哥……”
“別再說了,回去吧。”陸殷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年後還要去邊疆探望二叔他們,難道你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