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瞬,他的手腕被牢牢攥住。
陳映晚擋在李仰芳面前,鎮靜地盯著男人的眼睛:“這位爺,大庭廣眾之下,您突然對未婚女子動手動腳,這恐怕不大合適吧。”
男子嗤笑:“有什麼不合適?大不了我收她做妾,外面有的是女子巴不得被我看上。”
“還是說……你嫉妒了?”
男子的眼神忽而變得曖昧起來,上下打量著陳映晚:“你模樣身段也不差,就是這脾氣帶刺兒。不如小爺一同收了,回家調教一番保證你安分乖巧。”
李仰芳從唇語讀出男人的話,氣得滿臉通紅,拉了拉陳映晚的袖子,生怕她受委屈。
陳映晚卻依舊一臉平靜,甚至唇角還揚起一絲不甚在意的笑。
“既然公子厚愛,不如先報上名來。”
“畢竟如今我和姐姐都定了親,日後我們若真有幸進了公子的後院,也好有名頭退婚。”
男子的視線在陳映晚的臉上掃了個來回,似乎想看出陳映晚的情緒破綻,可對方偏偏不露出害怕擔憂的表情。
周圍的人都盯著這邊,男子自然不願在這麼多人面前怯場,揚了揚下巴道:“我姓宿,單名一個榮字。”
“還要我多說嗎?”
男子一開口,周圍人便略傳出一陣驚呼。
陳映晚自然也知道宿家。
宿家去世的老太爺曾做過大理寺少卿,受先皇親命,後告老還鄉帶著妻兒老小到了懷州,其三子也就是如今的宿家三老爺乃是懷州知府。
面前的宿榮則是宿家二老爺的小兒子,平日遊手好閒、吃喝嫖賭樣樣在行,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陳映晚並不知道宿榮和侯府有什麼過節。
侯府如今幾位爺除了承襲侯爵以外,並沒有什麼響亮的官銜,只有二老爺在邊疆當差,頭上頂著一個聊勝於無的將軍名號。
在懷州許多官宦人家看來,侯府氣數快盡了,不少人漸漸不把侯府放在眼裡。
想來宿榮就是其中之一。
李嬸已經拿出了侯府來壓對方,可對方不僅不怕,反而變本加厲,看來這個辦法是沒用了。
就算陸明煦能幫陳映晚,他現在也不在身邊。
陳映晚如今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幾個呼吸之間,她腦子裡已經想起上輩子有關宿家的各種訊息。
想要當眾爆出宿家的醜聞並不是一件難事。
畢竟宿家家大業大,人口興旺,老老少少乾的那些個腌臢事隨便就能講出一籮筐。
可要怎麼才能挑出一件事,足以擊退宿榮,又不至於讓宿家得知後想殺了陳映晚?
“原來是宿家少爺,難怪這周身的氣度不與他人同。”陳映晚悠悠說道。
宿榮以為陳映晚怕了,笑得更加得意:“你腦子轉得倒快,不過別以為你說兩句好話,小爺就能放過你。”
宿榮微微彎腰,靠近陳映晚耳邊,聲音透著一股子勢在必得的惡意:“如果你現在跪下求我,我可以考慮不下手太狠——否則就算我把你玩死了,也不會有人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