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當真是小看了佑景對學習的熱情。
她聲稱去東屋找試卷,實則是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來。
等她帶著試卷回到西屋時,佑景已經端坐在書桌前,一臉認真地等待著。
“這就是試卷,不用著急,一個時辰內答完就好。”
佑景接過試卷,一共兩大張,他先將紙張撫平,又略看了一遍題目,才朝孃親點了點頭,接著動作鄭重地提起毛筆準備答題。
陳映晚點了一根香:“可以答了。”
佑景便開始低頭寫字。
窗外是白茫茫的雪幕,西屋中央燃著一隻暖融融的火盆,裡面是燒過早飯後灶中未燃盡的木炭,火紅地閃爍著,烤得人從裡到外都暖和極了。
線香一點點地燃著,香灰輕盈地落下,硯臺裡的墨汁也越來越少。
陳映晚放輕腳步來到佑景身後,看他認真的模樣,想來是很珍視這次答題的機會,就沒有打擾佑景。
她轉身去東屋拿了兩隻紅薯,回來挑開火盆上的鐵網,將紅薯埋在了木炭裡。
線香燃盡,陳映晚又續了一根香,便拿著掃帚出門掃雪了。
雪連著下了一個多時辰,勢頭漸小,陳映晚趁著這個時候將屋外的路掃出來,免得明天走路礙事。
遠處山上隱約能聽到山雀唧唧喳喳地叫著,彷彿在迎接初雪的到來。
從屋門口到院門口的路被掃乾淨了,轉眼又落了一層薄薄的雪,但明天掃起來會方便得多。
陳映晚去雞窩給雞鴨添了水和飯,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原因,雞鴨昨天都沒有下蛋,她便拎著掃帚回屋了。
白菜蹲在門口興奮地搖尾巴迎接她,激動地“嗷”了一聲。
陳映晚怕吵到屋裡的佑景,朝白菜豎起食指“噓”了一聲,白菜立刻閉上嘴,委屈巴巴地小聲“嗚嗚”了一會兒。
陳映晚低聲道:“白菜聽話,待會兒紅薯烤好了,我分你一半。”
白菜好像能聽懂陳映晚的話,尾巴搖得更歡快了。
陳映晚坐在外屋,刷了一遍灶臺,又去小溪邊挑回兩桶水。
天還不算太冷,小溪沒有結冰,過幾天真正冷起來,水面上會結一層薄薄的冰,她就該鑿冰取水了。
“娘!我寫完了。”
陳映晚剛把水桶裡的水倒進水缸裡,就聽屋裡的佑景揚聲道。
陳映晚擦乾了通紅的手開門進屋,佑景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手:“娘,您先烤烤火吧。”
說著佑景放下毛筆,拉著孃親坐到火爐邊上。
握筆太久,他的手也有些麻木。
佑景搓了搓手,又用兩隻小手包裹著孃親冰涼的手,試圖捂熱。
“孃親,下次我來挑水吧。”佑景眼神堅定地看向陳映晚。
陳映晚忍俊不禁:“你哪有那麼大的力氣?”
佑景道:“佟師傅說我進步最快,現在扎馬步已經做得很好了,我再努力練習一下,一定能挑動水。”
陳映晚揉了揉佑景的小腦袋,眼神帶著一絲心疼:“學武很累吧?也別太著急,凡事都要徐徐漸進,你年紀還小,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佑景的臉頰貼著孃親的掌心,撒嬌般地蹭了蹭:“我想早點幫家裡幹活,孃親就不用那麼累了。”
陳映晚心裡一片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