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扯了扯嘴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大家都看著,你們可千萬別給我亂潑髒水,我容不容易、嫁不嫁的和你們都沒關係。”
“我說明白吧,從頭到尾,我只和崔樺平交流過兩次,一次是他託周逢大哥來問我為什麼我姐姐疏遠他。”
“第二次便是年後,他追上來面對面問我,我姐姐何時能原諒他。”
“除此之外,我和他沒有絲毫瓜葛。”
“你們崔家行端坐直,卻不代表誰都願意嫁到你們家。你們這樣造謠,逼著我嫁人,算什麼說法?倘若我真和崔樺平有私交……”
陳映晚頓了頓,看向崔樺平:“你倒是說說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崔樺平本來就心虛愧疚,被陳映晚這麼一問,當即流下冷汗,求助地看了一眼陳曉玉。
“你不必看我姐姐,我和我姐姐關係不好,我們兩個何時見面,她怎麼會知道?”
崔樺平匆匆收回視線,低著頭悶聲道:“我、我記得一次是上月初八的巳時,我們在鎮上見過一面。”
陳映晚勾了勾嘴角:“哦?初八巳時?你記得準嗎?”
崔樺平攥著拳頭:“應當、是準的。”
陳映晚忽然笑了一聲:“可惜初八巳時我在侯府當差,不僅有記錄名冊為證,侯府大少爺那日也與我見過面。”
“你們若不信,不如我帶你們去問問侯府大少爺?”
眾人神色瞬間變得微妙。
面目最扭曲的莫屬陳曉玉,她為大少爺改良輪椅已有半年多,為的就是抱上侯府這棵大樹。
可她竟然連陳映晚和大少爺有過接觸都不知道。
王秀蘭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崔樺平,又猶豫著看向陳映晚:“既然你這般篤定你和平哥兒沒瓜葛,不如請我進你屋裡瞧瞧,找一找那把梳子。”
那把梳子用料昂貴,工藝精細,陳映晚若真收了必然不會隨意丟棄。
陳映晚挑眉道:“如果找不到呢?”
王秀蘭不以為意:“倘若真的找不到,我會賠你一些銀子以示歉意。”
陳映晚冷笑一聲:“如今你們這般聲勢浩大,知道的是提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犯了什麼死罪,你們來捉拿我了。”
“說到女子的名聲,您身為寡婦,想必比我更有心得。我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居住,今日在場眾人保不定就有誰亂嚼舌頭根,一傳十十傳百,我一個黃花閨女也要被傳成不知廉恥的蕩婦。”
“往小了說,您打算怎麼賠我的名聲?往大了說,若日後遇到什麼不測……你賠得起嗎?”
“……”
王秀蘭肉眼可見地猶豫了起來。
她身為寡婦,的確比任何人都知道名聲的重要性。
可事已至此,她若不找梳子就帶著弟弟回去,崔家的臉面就丟盡了。
她猶豫著,一旁的陳曉玉卻激動了起來。
陳映晚鮮少這般據理力爭,很明顯梳子就在屋裡!她怕被人找到,才在這裡說這麼多話,目的就是嚇退王秀蘭。
陳曉玉立刻上前一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妹妹,你這般強詞奪理是為了什麼?你和崔樺平情投意合,如今崔家來提親,你不是應該很高興才對嗎?”
“還是說你見異思遷,和侯府的大少爺見了幾面,就動了攀龍附鳳的心思,想給少爺當通房?”
“若真如此,就算我身為你姐姐也看不下去……”
說著,她揚了揚下巴,義憤填膺道:“大家做個見證,若我妹妹的屋裡真的搜出了梳子,便證明她和崔樺平私定終身,擇日嫁給崔家。”
一旁的陳越終於是聽不下去,臉色難看地想要阻止大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