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正春?”
餘管家態度軟和許多。
“你想算賬是為了什麼?”
“是,我叫正春,我祖母給我起的,我還有個娘,只是不會說話也聽不見。”
“我聽說在錢莊裡幹賬房最掙錢,我也想多掙點銀子,將來祖母老了,我也有銀子照顧祖母和孃親。”
“好孩子……”
往常餘管家撿到的孩子都是要麼沒了爹孃要麼被親爹孃賣了的,很少聽說過孩童這般溫馨孝順的話,不由想起自己那個去世的兒子。
“你就先跟著我,教不教的再看,若你沒有這個天分,我也幫不上你。”
正春二話不說跪了下來,實實在在地給餘管家磕了個頭。
餘管家連忙把她扶起來,又忍不住笑道:“小丫頭,怪機靈的。”
從這天開始,正春就在廚房和前院之間往復,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什麼做的,一天下來不喊累,還格外有精神。
連佑景也跟陳映晚說:“孃親,那天我和蕘哥兒去練武場,路上看到正春往前院去,走得飛快,我都攆不上她。”
說罷,佑景又攥起了小拳頭,深以為是道:“但是孃親,我明白正春,她肯定是怕她不努力,將來沒人養活李婆婆和李姨娘,所以才這麼刻苦。”
就和他拼命學習、拼命練武是一樣的,他知道自己多學一點,多會一點,將來就多一條出路,他的孃親也不至於太辛苦。
每次一想到這兒,他就覺得幹勁滿滿。
二月中旬時,張秀才請她和李嬸一家去家裡喝滿月酒。
姜秋這段時間吃得很好,身體比剛生產那會兒健康多了,瑾哥兒也被養得白白胖胖。
滿月酒吃得盡興,陳映晚回到家忍不住算起了日子。
從懷州到邊疆,馬車大概走上一個月左右就到了。
所以按理說,若一切順利,陸明煦應該已經到了邊疆,已經打算開始寫信了吧。
只是信件過來要將近一個月,等她收到陸明煦的信件再回過去,又是一個月。
但陳映晚心裡卻滿滿的期待,希望陸明煦一切都好。
二月過半,天氣也逐漸暖起來了。
屋裡的辣椒苗長勢甚好。
不愧是系統商城裡兌換的,這批種子枝葉健壯、產量又高,陳映晚花的那些積分不冤。
四叔婆和陳月宜等待已久,終於能擼起袖子大幹一場,受到陳映晚的訊息的第二天兩人就匆匆趕了過來,吃完早飯便開始跟陳映晚忙碌了起來。
四叔婆負責開壟、陳月宜和陳映晚負責種苗。
陳映晚按照種植手冊裡的教程,壟距二尺半,每隔一尺種一棵,一畝地能種下兩千多棵。
若是種得太密集,只怕長著長著茂盛起來,辣椒下面的葉片照不到陽光,會影響最終的辣椒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