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陳映晚一頭霧水,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她在落桐院住了一個月,都沒見墨安有過這般慌亂的神色。
可直到繞過屏風來到臥房,看見床上直挺挺躺著的陸殷辭,陳映晚忽然就明白了。
她先是嚇了一跳,被墨安拽著靠近幾步才發現陸殷辭睜著眼睛,眼珠還能轉動看向陳映晚。
陳映晚試探著問:“大爺這是……”
墨安急道:“一刻鐘前,少爺拆開了一份禮物,突然就倒下了,蜷縮著身子動彈不得。”
“我把少爺扶上了床,想去找府裡的大夫來,可少爺不讓我去!”
陳映晚頓了頓,眼裡閃過一道光,果斷道:“他都這樣了,怎麼攔著你?你先去叫大夫。”
“不準。”
陸殷辭咬牙切齒地打斷了陳映晚的話。
陳映晚又是一愣。
陸殷辭眼睛能動、耳朵能聽,嘴巴居然也能說話。
難不成……是全身癱瘓了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陸殷辭一副砧板上魚肉的模樣,說起話來卻還是冷冰冰的,眼神格外凌厲地警告陳映晚。
“我沒有癱瘓,只是一時渾身無力罷了。”
“過段時間自己會好的……”
陸殷辭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難免有些弱勢。
“怎麼可能呢?您都這個樣子了,何必強撐著?”
陳映晚上前幾步倒了杯溫水,打算讓陸殷辭潤潤嗓子,又道:“您若覺得自己不需要幫忙,怎麼會叫我來呢?”
陸殷辭不習慣和別人距離太近,陳映晚上前的一瞬間他便閉上了眼睛。
“是墨安他怕自己應付不來,非要找人來。”
“我不願找大夫……所以找你。”
陸殷辭和其他下人沒什麼聯絡,而陳映晚不一樣。
她知道太多陸家的秘密……也不差這一個了。
總之,他讓陳映晚來只是為了讓墨安放心的。
多一個人墨安放下心來,也不至於去找大夫,嚷得人盡皆知。
他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這個樣子。
陳映晚嘆氣:“可惜奴婢不是大夫,沒辦法真的幫上忙。”
“倘若您真的有什麼好歹,奴婢和墨安萬死難辭其咎。”
眼看陳映晚把茶杯交給了墨安,自己就要轉身出去找大夫,陸殷辭再一次喊住了她:“站住!”
他認命般地長長撥出一口氣。
“我知道自己沒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次輪到墨安傻眼了:“不是第一次?……”
他跟在陸殷辭身邊十多年,居然從來沒有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