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佑景露出遺憾的神色,摟住孃親的脖子委屈道:“我想給孃親帶兩塊,但是先生說不許往外帶東西。”
“那糕點是桂花味的,可香了。”
陳映晚笑道:“你忘了,你孃親就是廚娘,還發愁吃不到好吃的?”
佑景眨眨眼:“那咱們今晚就做!”
陳映晚一口應下:“好。”
兩人到李嬸家坐了會兒,陪李嬸說了會兒話。
正準備走,李仰芳追出來給了陳映晚一個小包裹,溫柔地朝陳映晚笑了笑,示意陳映晚開啟包裹。
“這是給我的?”
陳映晚有些驚訝。
李嬸道:“仰芳從昨晚就忙活上了,這丫頭手腳勤快,做起活兒來利落得很。”
陳映晚開啟包裹,裡面是一件男孩穿的褐色裡衣,還有一條青色的襻膊。
“這都是昨晚開始做的?”陳映晚驚訝地抬眸望向李仰芳。
“仰芳姐,你真是太厲害了。”
李仰芳讀得懂唇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李嬸笑道:“我和正春一年四季穿的衣服,都是出自仰芳的巧手,有時候她還從外面裁縫鋪攬些活計回來,掙不了大錢,總能補貼家用。”
陳映晚不禁感慨萬千:“原來李嬸家裡的人個個兒都是有能耐的。”
“仰芳姐有裁衣的好手藝、正春又是那般懂事好學,李嬸,您可真有福氣。”
李嬸笑得合不攏嘴:“鄰居昨個兒還羨慕我呢,說我又認了你這個聰明能幹、手腳麻利的乾女兒,這下我家可是有三朵金花嘍。”
一旁的佑景聽到這話,連忙踮起腳尖,小手揮舞著,眼裡閃爍著期待的光:“李婆婆,還有我呢!佑景也能幫您幹活!幹好多好多活兒!”
李嬸連忙拍著自己的腦門,笑眯眯地補充:“對對對、瞧我這記性,差點把小佑景給落下了。”
和李嬸告別後,陳映晚帶著佑景坐驢車回家,歡聲笑語伴隨著清脆的驢蹄聲在鄉間小路上回蕩著,時間似乎也變得悠長起來。
這幾日太陽已經沒有前些日子那麼毒辣,空氣裡也瀰漫起絲絲涼意。
回到家陳映晚把凳子搬到門外,一邊曬太陽一邊幹活。
一大一小坐在長凳上,一人腿上各放著一個竹編的簸箕挑桂花。
兩人回家前買的鮮桂花和做糕點的用具,第一步就要把爛的蔫的挑出去,再把下面的枝幹掐掉,留下的就可以曬乾了。
“一個下午怕是曬不幹,今晚是做不完了,明天回家娘再給你做,好不好?”
佑景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把挑好的桂花均勻鋪在簸箕上、再放到窗沿下晾曬。
兩人算是閒下來了,嗅著滿院芬芳,在凳子上悠然自得地舒展著身體。
佑景慵懶地橫躺,頭枕著陳映晚的腿,突然抬頭,眼裡閃爍著笑意:“娘,我好像一朵在曬太陽的桂花。”
陳映晚笑了,指尖輕輕觸碰他的鼻尖,滿是寵溺:“是啊,孃的佑景也是一朵小花。”
“叮!幼崽【美】+1,獎勵積分5點!”
陽光和煦,清風拂面,屋頂上的麻雀嘰嘰喳喳,佑景半眯著眼,沉醉在溫馨之中。
遠處的黑土地裡,撒下不久的種子正孕育著希望準備破土而出。
這一幕,於陳映晚來說是難得的輕鬆自在,寧靜平和,彷彿時間也在此放慢腳步。
她輕輕垂下眼簾,聲音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問道:“今兒個上午,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佑景聞言,猛地睜開了眼。
太陽自陳映晚的腦後灑落,為她鍍上一層淡淡的光輝,佑景看不清孃親臉上的神色。
但他心中清楚,自己那點小動作到底沒能瞞過孃親的眼睛,他囁嚅著嘴唇,細聲道:“娘,您如何知道的……”
陳映晚勾唇淡笑:“你那點小心思,都快寫臉上了。”
“告訴娘,發生了什麼?”
佑景這才鼓起勇氣,壓低聲音道:“其實不是我,是承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