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陳映晚一天不表明身份,她就始終在暗,可以對陳曉玉的各種行為做出靈活且合理的反應。
她才不會把自己放在“先知”的位置,更不會讓別人察覺到這一點。越是錯綜複雜的局中,她越要小心翼翼保持這微妙的平衡,確保每一步都走得悄無聲息且格外穩妥。
陳曉玉的笑容漸漸淡去,她盯著陳映晚看了好一會兒,才徹底冷淡下來。
“你不肯說就算了,最好一輩子都別說。”
“既然有些東西你已經放棄了,就別想從我手裡搶回去。”
陳曉玉警告般地看了對方一眼,陳映晚反而笑了:“放心,你沒有任何東西是我想搶的。”
陳曉玉身後的承慎面無表情地聽著她們說話,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陳映晚的最後一句話,他的頭再次疼了起來。
好像有什麼記憶拼命撕扯著他的魂魄,想讓他想起什麼。
可他什麼也想不起來。
陳曉玉終於注意到了眉頭緊皺的承慎,慌張起來:“慎哥兒,又頭疼了?”
“鎮上都是些庸醫,開的藥一點用也沒有!”
陳映晚的視線也落在承慎身上。
承慎的頭疼似乎真的不是一般的小毛病,可上輩子他根本沒有這種症狀,這輩子承慎到底怎麼了?
驢車到達鎮上,陳曉玉連忙拉著承慎去醫館針灸,陳映晚沒過多關注二人,轉身帶著佑景進了府。
將佑景送去內院後,她來到廚房,今日廚房裡的人格外多。
李嬸一看到她就把她拉到了一邊,又指了指人群中央,小聲道:“那是董管家,你沒見過,是負責廚房和車馬的。”
李嬸和另一個負責採買的張嬤嬤、以及各個院廚房的大師傅都是直接受董管家調配的。
但董管家平日並不來廚房,只逢年過節來視察提一二,往常都是廚房裡的人去前院找董管家彙報的。
陳映晚不解:“那董管家今日是來做什麼的?”
“過兩日中秋佳節,董管家要各院出些新鮮樣式的月餅。”
陳映晚點點頭:“那我待會兒聽馬嬤嬤怎麼安排。”
李嬸點了點頭,卻又遲疑了一下:“凡事你自己留個心眼,哪怕我親手過給你的東西,你也得再三檢查。”
“上個月你做得不錯,又得了兩次賞銀,廚房裡已經有人對你不滿了,昨日老夫人又點名誇你做的菜……總之你小心些,咱娘倆可是一條繩上的。”
陳映晚認真道:“女兒明白。”
董管家說完話就走了,看也沒看陳映晚。
馬嬤嬤倒是第一時間熱切地拉起陳映晚的手,把她扯到了一旁,故意和其他廚娘拉開了距離。
“映晚,這次我打算讓你想幾個點子,把你的月餅遞上去。”
“你一向是我們院裡最聰明的,這事交給我,我是最放心的。”
老夫人院裡早中午三位廚娘輪流換休,下午兩位廚娘,晚上會加一位廚娘。
加上馬嬤嬤這個從早到晚不離開的,總共是七位廚娘。
陳映晚上午在,所以只認得其中兩位和馬嬤嬤。
另外三名是不熟悉的。
馬嬤嬤沒有和其他人商議,直接把這件事交給了陳映晚,這讓她心裡有些怪異。
抬頭看去,只見馬嬤嬤態度親熱,滿臉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