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在詢問之下得知,她家也曾殷實,因為戰亂出逃。
爹孃為了保住他們唯一的兒子,狠下心來將女兒賣了出去。
陳映晚嘆了口氣,自古女人都是最苦的,從生到死,總是由不得自己。
所以陳映晚才會竭盡所能掙銀子,為的就是哪怕今後世事多變,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幾人坐下來,又聊起諸多過往。
陳映晚狀似無意問道:“你家附近有沒有江或是海?”
陳月宜思索片刻道:“曾經聽說,但沒親眼見過。”
見陳映晚沉思,四叔婆小心問道:“怎麼了晚姐兒,可是有什麼不妥?”
陳映晚收斂神色,緩緩笑道:“沒什麼不妥,不過我的確有件事想麻煩你們。”
四叔婆連忙道:“晚姐兒,你別說這話,要不是你,我也再找不到月宜這樣懂事乖巧的孩子,有什麼我們能幫上的你只管開口。”
陳映晚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四叔婆,這段時間陳曉玉去找過你嗎?”
四叔婆道:“找過一次,依舊是催我來勸你成親的。”
但上次四叔婆在這兒見過了陸明煦,心中猜測陳映晚與陸家二爺的關係不淺,也就沒敢再來。
說完話,四叔婆又覺得不夠,忙補充道:“晚姐兒,我以後不再幹這種事兒了。”
陳映晚笑著搖頭:“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我是知道的,這也沒什麼丟人的。”
四叔婆不好意思地笑笑。
陳映晚又道:“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大家若不是為了利益往來,也不會見面。”
“我的為人,叔婆您是看在眼裡的。”
“你和月宜若是願意,我們便互幫互助。經此一事我也看得出來叔婆不是背信棄義之人,我亦不是過河拆橋的人,往後只要有我一碗飯吃,你和月宜便能分一杯羹。”
四叔婆是個聰明人,聽明白陳映晚是要有重要的事同她合作,當即正色道:“晚姐兒,你也知道你那叔公是什麼貨色,這麼多年家裡都是靠我一個人掙銀子吃飯。”
“有時候為了多掙一分銀子,我少不了說些違心的鬼話,但你有一點說對了,我不是背信棄義的人。”
“我促成了那麼多親事,除了玉姐兒託我的這件事以外,我都盡我所能給女方找最好的去處。”
哪怕是這件事,陳曉玉要她給陳映晚找年紀大些的男人。
她也是挑了三天,挑出了長相、家業都不錯,陳映晚帶孩子嫁過去也不受苦的男人。
不過四叔婆現在無比慶幸,還好這樁婚沒說成,否則她也遇不著女兒了。
四叔婆站起身,神色堅定道:“晚姐兒,只要你信得過我這老婆子,我們都聽你的。”
陳月宜也跟著她站了起來。
陳映晚笑了一下,心中已有答案,“留下一起用午飯吧,吃完午飯咱們再聊事。”
陳月宜給陳映晚打下手,四叔婆也沒閒著,拿著抹布屋裡屋外打掃了一遍。
陳映晚做了幾道家常菜端上桌,四叔婆擰乾了抹布洗手坐下,卻看著面前紅彤彤的土豆絲髮愣。
“……晚姐兒,你這土豆是不是壞了啊?怎麼這個顏色?”
陳映晚笑道:“你嚐嚐?”
四叔婆變了臉色,反覆看了幾次陳映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