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重要的是,承慎想知道佑景的身份到底會不會影響他的計劃。
承慎一直覺得佑景身份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即使佑景小時候和自己生活過幾年,但那早就過去了。
上輩子佑景被陳曉玉欺負成了那般模樣,一直到最後,佑景的親生父母也沒有出現。
這輩子倘若不是陳映晚帶著佑景進京,佑景還會和上輩子一樣,草草過完那普通平凡的一生。
所以承慎不理解惠王為什麼要阻攔他。
惠王宅心仁厚?
呵,騙別人還好,他卻比誰都瞭解自己的父王。
惠王和他一樣,只要能達成目的就好,在這個過程中會有多少人折損,並不重要。
一條人命又算什麼?
惠王也緩緩起身,第一次迴避了承慎進攻般的問題。
“我不能告訴你。”
“但我能確定一件事——我絕對不會讓你對佑景動手。”
“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佑景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但你還只是個孩子,或許有很多事情都還沒想明白,以後你會慢慢釋懷的。”
承慎一瞬不瞬地盯著惠王的眼睛,半晌才道:“第二個問題。”
“方才父王為什麼要留下陳曉玉?”
“難不成父王真的想讓陳曉玉做我的母妃?”
跳過了惠王不想討論的話題,惠王便又變回了溫和的菩薩模樣。
他無奈一笑:“傻孩子,你不明白嗎?”
“當務之急,並不是把陳曉玉送出去。現在她走了,也只能代表陳映晚所說的那些事情和她有關係。”
“但其他的事呢——我知道,以你的能力,恐怕做的不只有這些。”
“所以留下陳曉玉,想辦法讓她把其他事情也應下,這才是最重要的。”
承慎一頓。
不愧是他的父王,原來是覺得陳曉玉沒有完全被榨乾利用價值。
留下陳曉玉,只是因為要將所有事情都甩到她的身上啊。
“所以,這些日子你想想辦法,最好讓陳曉玉全都認下來。”
“如果她不肯聽你的,就交給我解決。”
不過惠王覺得,承慎是完全可以解決這件事的。
惠王整理了一下袖口,轉身欲走,卻回頭看了眼承慎。
“你是我的兒子,只要不觸犯我的底線,我會無條件地包容你,你是明白的。”
承慎緩緩垂眸:“是,兒子明白。”
半晌,他抬頭望著父王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
奇怪。
父王連他作惡多端都能無限包容,底線卻是佑景?
佑景的身份,似乎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過無所謂,他想做的,沒人能攔住他。
任何人都不行。
.
“映晚,你們可算回來了。”
“從你們出府之後我這心就一直提著……怎麼樣,惠王什麼態度?”
喬珏蘭拉著陳映晚的手坐在貴妃榻上,又給陳映晚倒了一杯水,才看向陸明煦。
陸明煦跟在陳映晚身後,見孃親不給自己倒水,幽怨地看了孃親一眼,只好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接著說出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