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這種，花錢不眨眼的。”
林若那天回家，坐在沙發上發了會呆。
她這幾天忙著畫符、做生意、鎮邪，連祖師爺都沒來的及多嘮嗑幾句，更別說跟家裡人掰扯感情了。
一想到她爸那張時不時露出來想關心又不敢靠近的樣子，她心裡也不是滋味。
不是想他。
就是覺的……挺久沒看見他了。
也可能，是太忙了吧。
她想著想著，手指無意識的扣著沙發邊角，低聲嘀咕一句：“他是不是又去開會了？”
後媽正好從廚房走出來，端著一碗燉好的冰糖雪梨。
一看林若這樣子，嚇的差點以為她又“感應”了什麼。
趕緊坐過來：“小若，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給你拿藥……”
林若擺擺手：“不是。”
“那你咋坐這不說話？”
“沒事。”
後媽盯著她片刻，小心的問了句：“是不是……想你爸了？”
林若沒吭聲。
後媽自己接著說：“他最近是真的挺忙，公司年中盤點，天天在單位加班。”
“你哥哥姐姐們也是，基本沒人在家。”
“你別往心裡去啊，咱家平時就這樣。”
“我習慣了。”林若語氣淡淡的。
“……你別說習慣這種話，聽著太心酸了。”後媽嘆了口氣，“來，吃口雪梨潤潤。”
林若沒接，只起身往樓上走：“我收拾一下。”
一上樓，她拎起床頭那隻破舊的布揹包，拉鍊都掉了一顆。
後媽也跟上來，看著那包，忍不住皺了下嘴角。
“小若，要不你換個包吧？”
“樓上那間衣帽間裡好多新的，包包衣服都有，你要是覺的挑起來麻煩我幫你配一套。”
“你現在也不一樣了，的體面一點，咱不能讓人看輕。”
林若手一頓，回頭：“那我換個包吧。”
說完，她朝那間衣帽間走過去，開啟櫃門，隨手抽出一個小巧皮質斜挎包。
看起來不大，款式也不算浮誇，倒是挺耐看。
她把自己的破包扔床上，從裡頭把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
後媽一看，愣了：“你等等，你這包是怎麼裝下這些的？”
“你這包……不就巴掌大？”
“你裡面怎麼能掏出一堆雜七雜八的？你還有一瓶礦泉水？還有香爐？！還有一堆符紙？！”
林若嘴角一撇，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黃符，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空間符。”
“啊？”
“畫上符，這包就能裝很多東西。”
後媽尷尬的笑了笑，趕緊接話：“我是真沒想到你還能畫出這種符，我以前看那些道門的節目都以為是騙人的。”
“那是你沒見過我師父。”
“你師父……也能畫這種？”
“他能畫的比我強百倍。”
後媽輕輕吸了口氣，忽然湊近點，小聲問：“小若，那你給我畫個空間符……是不是說明你心裡接受我了？”
林若頭都沒抬，回了一句：
“不是，我是為了賺錢罷了。”
“別多想。”
後媽臉一僵，手剛伸出去又收回來。
林若卻語氣平靜：“你給我錢，我辦事，這就是規則。”
“我不吃你家飯，不住你家房，不拿你家東西。”
“咱們之間，也清清楚楚。”
她說完，站起身，把換好的新包背上，咕噥一聲：“祖師爺要是知道我現在為了二百塊給人畫符，怕是要笑我墮落了。”
後媽咬咬牙，把畫好的空間符小心貼進自己包裡。
嘴上唸叨著：“沒事，我就當……你這是先收了投名狀。”
“反正你是我女兒，慢慢來，我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