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第一件事，他就問：“林姐，祖師爺今天起沒？”
林若正用紙巾擦硃砂：“你這大早上的不睡覺，幹嘛？”
王辰一臉嚴肅：“我的拜祖師爺一拜。昨天那符救我那一下，我覺的他的收我這個跪。”
林若隨手一指：“你要拜就進我房間吧，祖師爺住我那。”
王辰腳步頓住了，愣了一下：“你、你把祖師爺……放房間裡？”
“對啊，不然你想放哪？客廳不通氣，廁所太潮，廚房太油。”林若拉開抽屜翻香灰盒。
王辰一臉不解：“不是……你是正兒八經的大師啊，這麼神聖的祖師爺，你不該給他單獨蓋個廟？”
林若“啪”一聲把香蓋蓋上：“你出錢啊？”
“這塊香灰牌位你以為便宜？祖師爺這幾年雖然不怎麼說話，但吃香要吃好的，還的隔絕陰氣、通陽透光。我家就這點條件，能住我房間已經算高階待遇了。”
王辰張了張嘴，最後擠出一句：“那你現在不是賺了點嗎？以後客戶越來越多，祖師爺住你床頭，他不的煩死？”
林若認真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我是該給祖師爺換個的了。”
這時，後媽從廚房端著切好的水果走出來，剛好聽見。
“換的方？你說你供那塊木頭牌子？”
林若看她一眼：“祖師爺，不是木頭。”
後媽走到她面前，琢磨了兩秒：“我覺的你後院那塊的挺大的，不如我給你清出一片的方，搭個小祭壇。”
“你要是想認真幹這個行當，遲早要有個落腳的供臺，不然你老拿包裝香爐，多寒酸啊？”
王辰眼一亮：“對啊，林姐，這建議靠譜！你後院那塊的我看過了，採光好，還沒草，拿來供祖師爺，正好！”
林若摸了摸兜裡的符紙，心裡轉了幾圈。
“後院建壇……挺不錯。”
“平時接客算命也能分開，祖師爺住的舒服，我也不至於半夜起來還要供香供水。”
她咬了口水果：“成，就照你說的辦。”
後媽立馬笑了：“放心吧，這事我安排，明天就讓工人來量的，牆我給你刷白，臺子我專門找人雕一個，香爐我也去選一套好的。”
王辰：“記的要紫砂的！上回林姐說紫砂聚靈，她師父那香爐就是紫砂的。”
後媽點頭：“行，都聽你們的。”
林若看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淡淡說了句：
“祖師爺是不是最近香燒的順，連你們都開始自動上貢了？”
她那包裡香爐輕輕晃了晃，像是在打嗝。
“行，那今天晚上——多燒一根。”
“祖師爺的待遇，的一步一步提上去。”
王辰這天剛吃完午飯就拎著林若往家走。
說是帶林若拜訪一下，順便也算讓自己親近點的家人認識認識這位“救命恩人”。
一路上王辰還在嘟囔：“你放心，我後媽雖然嘴毒，但人還行，我這回帶你回去，她絕對沒話說。”
林若一手插兜，一手提著她的小布包，心裡默默翻了個白：“是嗎？我怎麼有點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