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都快出事了你才想著給我端碗粥當緩衝？”
後媽低聲：“我怕你一回來又發火……”
林若沒廢話，轉身就往樓上走。
樓道昏暗，三樓是以前她睡覺的地方，但自從她十二歲正式進觀之後，那個房間就一直空著。
她站在門口。
門是關的，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
她抬手，敲了兩下。
“你是……我哥？”
門裡安靜了一秒，一個低沉的聲音傳出來：
“若若……你回來了。”
林若手一抖。
她不是被這句話嚇的，是這聲音——根本不是人說話的語氣。
它太像魂壓回落後的“強行人聲”，字裡行間都是扯出來的。
“你門開一下。”
“我有話問你。”
屋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咔噠”一聲，門開了一條縫。
林若眼睛一掃——
屋裡確實畫了符。
不對。
不是畫了，是糊滿了。
牆上、地板上、天花板上，全是咒陣樣的血線結構，密集到幾乎連個落腳點都找不到。
“你在練什麼？”
她開口。
那人站在門後，只露出半張臉：“我在壓魂。”
“前段時間在外頭，沾了點不乾淨的東西。”
“你不是正好能處理這些事嗎？”
“我留著，是想等你回來。”
林若眯著眼，盯著他眼神裡那點紅光：“你說你壓魂？”
“可我怎麼看——你是被反噬了？”
那人怔了一下，隨即笑了：“不愧是你。”
“這屋裡，除了你，大概也沒人看得出。”
“但你放心，我沒惡意。”
“我回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命不穩。”
“從你出生那天起就不穩。”
“你以為你祖師爺給你撐了命線，其實那隻撐到二十五。”
“再過三個月，就是你的第二命劫。”
“我回來——就是為你擋的。”
林若一字一頓問：“你是誰。”
那人笑了一下，緩緩把門拉開，露出半個身體，身形瘦高，面板白得嚇人，整個人像是漂著站著。
“我是你哥啊。”
“你忘了我們小時候一起玩過的東西了嗎？”
“你說你不記得，可我記得。”
“你三歲的時候，還拉著我手去祖師爺牌位前發誓，說你要一輩子保護我。”
林若腳下一動，抬手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破念符”，啪地往他面門甩過去！
“你說錯了。”
“我三歲還在吃泥！”
“我根本不會發誓！”
“你不是我哥。”
“你是——”
門後那人身形忽然模糊了。
“……你終於想起來了。”
“可惜啊——”
“你知道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