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抬手一擺：“下次再敢被騙，符錢自己掏。”
“我這人不慣傻子。”
林若最近有個打算。
她想收個徒弟。
不是那種“掛名”、“做樣子”、“網上收幾個玄門粉絲搞聯名周邊”的那種，是那種——真刀實槍能幹事、出活兒的那種。
的有悟性，有膽子，有腦子，最好還聽話，不嘴硬，不瞎衝，不亂髮朋友圈。
她挑了一圈，發現這人她早就遇上了。
宋霆。
那小子有點野，眼神（她不說這個詞）裡總是藏著點不服，但確實聰明，而且動作快、情緒穩定，最關鍵是——不傻。
會聽話，也懂分寸。
上次清廖琳念魂的時候，是宋霆陪她壓陣的。
她在屋裡燒魂、封念，那小子就在外頭守著，一句話不多說，也不多問。
有人想接近他，他一個眼神掃過去，整個走廊都安靜了。
她當時就覺的，這人能帶。
“你想收誰當徒弟？”後媽端著湯問她。
林若坐在沙發上翻資料，隨口說：“宋霆。”
“那小孩？長的挺高，笑起來還挺憨的那個？”
“嗯。”
“他不是喜歡你嗎？”
林若手一頓：“你別亂說。”
“我看他不像。”
“你那是看不出來。”後媽笑，“我看人準。”
“他看你那勁兒，就差把‘我願意’三個字貼臉上了。”
“你收他當徒弟，小心哪天收著收著，人家給你寫情書。”
林若撇嘴：“我看他是想學本事。”
“這年頭真想談戀愛的，早去學塔羅玩人設了，跟我混，的天天熬夜畫符，還的背清人八章，能堅持的都不是為了哄女孩。”
後媽笑了笑，沒再說話。
但林若這心裡——開始有點在意了。
那天下午，她打了電話叫宋霆來她家，說有事要談。
宋霆來的時候還挺緊張，穿了件白T，外頭套個防曬外套，手裡提著兩袋水果，進門第一句話就是：“阿姨好，我帶了點桃子，林姐不是最近火氣大嗎？”
林若看他一眼：“我哪火氣大？”
“上次你拍我腦袋，我耳朵都嗡了。”宋霆笑，“你要是心平氣和的時候打我，我可能直接暈。”
林若白他一眼，懶的搭話：“坐下。”
宋霆老老實實坐了，規規矩矩，兩腿併攏，手放膝蓋上，跟要參加政審似的。
林若瞅著他那樣樂了：“你是不是怕我說你表現不好要你交作業？”
宋霆咳了聲：“不是……我是怕你說別的。”
“說啥？”
宋霆低頭，小聲說：“說我礙事……以後別跟你來回跑了。”
林若：“……你哪來的自信覺的我會特意把你叫過來攆你？”
宋霆抿了下嘴：“因為我確實挺想留下來的。”
林若沒接茬，她從桌上拿起一疊紙推過去：“我最近在整理清人內部手冊。”
“新修訂過一版。”
“我打算帶個徒弟，手把手教。”
“這些內容是基礎。”
“如果你願意學，你今天就可以開始了。”
“不過我事先說清楚——學我這套，不能腳踏兩條船，不能一邊跟我下場收魂，一邊在抖音拍影片直播說‘我在驅邪’。”
“也不能明明啥都沒懂，就開口自封什麼‘玄門三代傳人’。”
“跟我學，不體面，但有用。”
“你要是真想入這一行，不光的吃苦，還的能扛住失誤。”
“錯一次，可能就有人死。”
“你要真願意跟我幹，那我帶你。”
宋霆一直盯著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