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辭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幾分沙啞。
“不是難以接受，”蘇姀抬起頭，她沒那個意思，“那之前那一年……”
蘇姀沒說，但顧晏辭卻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是他們不怎麼聯絡的那一兩年。
“之前我自己也手忙腳亂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想著先給我點時間，也給你點時間，所以也沒有主動聯絡你。”顧晏辭是想等到自己足夠強大了，能夠保護她了，再談其他事情。
“那現在呢？”蘇姀問，現在為什麼突然改變想法了？
不知想到了什麼，顧晏辭眸光一暗，再看向蘇姀時，還是帶著一貫的笑意，只是多了幾分不掩飾的情意，“但是現在我不想等了。”
“顧晏辭，我現在腦子很亂……”蘇姀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一切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我給你時間想清楚，你也不必有壓力。我怎麼做是我的事，你做你自己就好。”
頓了頓，顧晏辭突然又開口，循循善誘，“我想知道，如果今天下午做遊戲的時候，你是什麼感受？如果我真的親上去了，你會不會討厭我？”
“你不必現在回答我，你只需要知道自己是什麼感受就行。”
暖黃的路燈下，蘇姀靜靜地立著，顧晏辭舊就站在旁邊守著她，沒有再說話。
現在冷靜下來，蘇姀也開始思考顧晏辭的話。
回想起下午的遊戲，顧晏辭朝著自己越靠越近的時候，蘇姀只覺得心跳加速，她怎麼會討厭他？
意識到這個想法，蘇姀猛地一驚，她好像，並不排斥顧晏辭的親近。
其實從參加戀綜開始，顧晏辭對待自己就是不同的。蘇姀不是沒有發現顧晏辭對自己的特殊照顧，只是她理所當然地將這些歸結於他對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的照顧，從來沒有往男女之情上想過。
為什麼不想呢？因為蘇姀覺得，顧晏辭怎麼會喜歡自己？
歸根究底，她還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夠好，配不上顧晏辭。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賀凌舟提前的追求，顧晏辭的偏愛，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一陣涼風吹來，蘇姀拽了拽身上的襯衣，被熟悉的氣息包圍，她覺得很安心。
“顧晏辭，給我點時間好不好？”蘇姀攏了攏衣服，抬頭看向顧晏辭，燈光下，他眉眼間也蒙上了一層暖意。
聽到蘇姀這話，顧晏辭笑了笑，“好。”
兩人沿著公路往回走，初夏的夜晚靜謐幽遠，淡藍色的天幕上點綴著點點繁星，遠處偶爾還有螢火蟲閃爍。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院子裡，工作人員都用好奇的眼光偷偷打量兩人，他們實在是太好奇了。
只有扛著攝像機的小王一臉高深，你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沒有理會李導探究和打趣的眼神，顧晏辭把蘇姀送到門口。他雙手插在兜裡，靠著牆，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早點休息，晚安。”
蘇姀點點頭，“晚安。”
進門後，蘇姀才發現，阮清梨還沒有回來，抬頭看了眼時間，規定的一個小時也還沒有到。
她靠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是她的改變引起了蝴蝶效應，還是本來就是這樣，只是她上一世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