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絮正在用膳,說是用膳,其實不過就是一碗冷飯配著一碟鹹菜和炒地錦。
她看見季鈺安來,眼中沒有波瀾,照常問他:“用膳了嗎?若是不嫌棄,我分些給你。”
季鈺安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很委屈,他上前抱住葉絮,說道:“絮姐姐,我最近變得好奇怪。”
葉絮沉默了片刻,抬手摸摸他腦袋:“知道了,先吃飯吧。”
飯菜味道屬實算不上好,但和他在自己家吃的也差不多。
他在葉絮院中待了一會,看著她收拾碗筷,打掃院落。
看到她被凍得通紅的手,他這才想起被自己遺忘的事,他答應過要給葉絮帶凍瘡藥,但他竟用本該買藥的錢,去買了一個木雕。
他有些惶恐的望著她,擔心她因此生氣,但她自始至終從未提起,就像是忘了一般。
“絮姐姐,我這次忘了,下次我一定給你帶藥來。”他小心翼翼的說道。
葉絮頭也沒抬,說道:“好。”
還是一副並不在意的模樣,似乎篤定了他不會做到。
也確實,無論多少次,他依舊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候忘記這件事,葉絮也從未主動提起,就像這件事在這之前,也曾經歷過很多次了一樣。
他再一次站在街頭,想要買面帕子送給葉瓊,伸手摸衣袖時,找到了一張紙張,他心中疑惑,找出來看了眼,上面只寫著四個字:買凍瘡藥。
是什麼時候寫的,為什麼寫?他不知道。
難道是瓊姐姐需要凍瘡藥,自己怕忘記,就給寫在了紙上?
想到這,他連忙去買了所能買的最貴的凍瘡藥,急急忙忙的來到了葉家,卻被告知葉瓊即將和關榮澤成親的訊息。
莫名的傷心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散,他做了一件讓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將剛買的凍瘡藥丟進了葉府的湖中。
但等他徹底冷靜下來,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那不是要送給葉瓊的,從來不是。
他重新回到了湖邊,一頭跳入了滿是殘荷的湖中,混了一身泥土,才找回了自己丟出去的藥罐。
但他的高興也只維持了一瞬,旋即他便發現,藥罐裡已經進了泥,不能用了。
那年的冬天很冷,冷到他渾渾噩噩的病了許久。
病中時常昏昏欲睡,夢中都是他和葉瓊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集,他怦然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和移不開的眼神,都在告訴他,他應該喜歡葉瓊,為她痴狂,為她入迷,為她不顧一切。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不該是這樣的!
但應該是什麼樣?他不知道。
大病初癒後,他總覺得自己忘了很重要的人,自己應該去看望她。
那人是誰呢?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葉瓊。
對,是葉瓊,那是自己很重要的人,他要去見她,迫不及待的想見到她。
他見到了葉瓊,已經成婚後的葉瓊,面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像是被愛滋潤的花一般,洋溢著開朗的笑意。
“你雖是她表弟,倒是比瓊兒那個庶妹強多了,她姐姐有孕,她都不知來看望一眼。”
瓊姐姐的庶妹?是誰來著?
“他說的是阿絮啊,你莫不是病傻了,連她都不記得了?我記得你們以前關係很要好呢,好到我都只有羨慕的份。”葉瓊笑道。
阿絮啊……
葉絮。
季鈺安道:“我和她又不熟,要是真和她關係好,怎麼會不記得她的名字。在我心裡,只有瓊姐姐一個表姐,除了你,我誰都不在乎。”
他的話將葉瓊逗得花枝亂顫,看到她笑,季鈺安也跟著笑,並未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之處。
畢竟,他不記得葉絮是事實,如果他真的在意她,怎麼會不記得她?
葉瓊笑了會,轉而柳眉顰蹙,說道:“不過,你要和阿絮成親了,還是應該多和她往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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