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是不敢妄議,只是想勸陛下早些回宮,國不可一日無君。”
季鈺安雖然態度恭謙,說的話卻一點不留情面,句句都是奔著他來。
“季鈺安,你好大的膽子!你——”
葉絮輕咳嗽了兩聲。
慕陽霽止住了沒說完的話,轉頭看向她。
不等他開口,季鈺安便先一步上前,輕撫葉絮的後背說道:“姐姐,我並非有意惹你不高興,實在是朝中離不開陛下,若是叫他人知道陛下來了你這,豈不是更叫人針對你?我也是為了你著想。”
葉絮本意就是打斷兩人的爭吵,至少兩人不應該在她這吵。
她看向慕陽霽。
慕陽霽臉上沒有面對季鈺安時的惱怒,但神色隱隱帶著幾分質疑。
“你我相識這般久了,我如今能見你的次數寥寥無幾,今日難得見上一面,你也被他打擾嗎?”
葉絮道:“這豈是我想與不想這事?你們二人一來就開始爭鬥,可曾問過我願意聽否?每次都是如此,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面商議完了再進來嗎?”
她又冷淡看向季鈺安,說道:“你平日裡日理萬機,卻總是在其他幾人來的時候來,是什麼居心?難不成我現在一言一行就要受你掣肘?”
季鈺安忙不迭道:“姐姐怎麼能這麼想我?這只是機緣巧合罷了。”
慕陽霽頓時聽明白了,季鈺安早已不是第一次這樣做。
但凡是其他人來找葉絮,傳進他耳中,他便會第一時間趕到阻攔。
慕陽霽冷哼一聲:“季將軍,你還真是好計謀。”
季鈺安道:“陛下莫要胡說八道,我不曾這麼想。”
“行了,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都不重要,如果沒別的事就先出去吧。”
敢對當今的陛下說讓他先出去的人,葉絮也算是獨一份的了。
兩人都不想先一步離去,請對方先行一步,最後見僵持不下,才不得已一同離開。
葉絮嘆息了聲。
她最近也有好好想想如何去處理這複雜的關係,後來發現這根本就無解。
無論選擇和誰在一起,其他人都會有異議,並且以此為由對她糾纏不休。
葉絮早已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所以她大概有這個決定——
為什麼要非要從他們之中選一個?她誰都不要了。
此後只需經營好自己的一番基業,照料林柔柔長大就足矣。
葉絮許久沒有問過林柔柔的課業了,在忙著開商鋪的同時,葉絮也在為林柔柔另謀出路。
林柔柔勤奮好學,每天大多時候都用來學習,不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舞刀弄槍,一樣都沒落下過。
前陣子先生前來找她商議,說是自己能教的都已經教盡了,沒有什麼好傳授的,想讓葉絮另尋他人教誨。
可那已經是葉絮能給她找到的最好的先生了,若是他都不能勝任,便只剩最後一個辦法——將其送去國子監。
葉絮費盡心思的重新辦了個身份,打算讓她前去參加國子監對外的募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