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霽揉了揉眉心，說道：“葉絮，你總有能氣我的本事。”
裝糊塗這方面她一向是個好手，讓人恨不得又愛不得。
慕陽霽有時候也會覺得很痛苦，他知道他和葉絮之間隔著千山萬水。
但他作為上位者，始終都堅信人定勝天，只要真心實意的想做一件事，哪怕是跨越萬難也總能做到。
所以他才會一直抱著這個念頭不肯鬆手。
奈何襄王有意，神女無情。
葉絮並不是尋常女子，她沒有家族的牽絆，不必為家族的興衰考慮，從不覺得皇后之位是多麼的崇高無上，只覺得是一道束縛，禁錮了她的天地。
因而百般推拒。
慕陽霽甚至動過退位的念頭，但如今皇室中人人盯著他，一旦他退位勢必會對他動手，絕對不會留有後患。
且不說那時是否能和葉絮在一起，沒有了皇室身份庇佑，他連保護葉絮的安全都難，甚至還很可能牽連到她。
怎麼做都是死路。
“你到底想我怎麼樣？至少給我一個我們可以在一起的辦法，哪怕很難，哪怕要跨越不可逾越的鴻溝，至少叫我知道，我還有機會。”
慕陽霽從未這般頭疼過，他想還不如昨天直接死了的好，若能在葉絮那雙不捨的眸子中死去，或許會被她記一輩子。
也好過讓他覺得，昨天的她和今天的她判若兩人。
葉絮抿唇不語，許久才道：“這天底下的關係有很多種，並非只有情愛一種。無論是哪一種感情，都比情愛要來的長久。陛下又為何執迷不悟，難道只有失去，才知道能時常看見是多麼難能可貴嗎？
我能離開京都一次，就能離開第二次。上一次你沒能留得住我，這次我也可以萬無一失。陛下，要試試嗎？”
她的決絕已經躍然紙上，慕陽霽還有什麼不懂的，埋頭寫下了聖旨，邊寫邊道：
“朕還有什麼是不懂的，朕知道你想要什麼，你救朕有功，朕不得不嘉賞，既然你無心後位，那就賞千金，邑萬家，賜封號榮陽郡主。”
葉絮頓了下，榮陽郡主這個封號是有過先例的，曾經送去和親，忍辱負重多年，帶回了敵方的情報，聯合母國裡應外合，殲滅的敵國，接回來後被賜予了此封號。
這不單單只是個封號，更是天大的榮寵，無需向皇室行跪拜禮，就連陛下和皇后，也要禮讓三分，不可得罪。
自古以來能當得起這個名號的人，僅那一位。
如今慕陽霽願將這個榮譽加在自己的身上，可見他的誠意。
葉絮沒有推拒，應了下來。
“順著我待會叫人送去你府上。”
慕陽霽又問：“現在時候尚早，要留下來用個晚膳再走嗎？”
葉絮朝外面看了眼天色，輕笑道：“多謝陛下好意，不過，今日柔柔要回來，說好了要帶她出去玩的，我可不能失約了。”
慕陽霽沒再多說，目送她離去，面上笑意才斂去。
兀自靜默了許久，他才喃喃道：“既然為了避嫌，都找這樣拙劣的藉口來敷衍我。”
——
葉絮找來了柳明月，與她仔細商談了一番自己要擴大商業版圖的事。
聽了她的種種設想，柳明月不免咋舌，訝然道：“你如今生活的安穩，何必如此鋌而走險，將現有的大半銀兩都投入進去？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讓你缺錢花了？”
葉絮喝了口茶，無奈苦笑，她之前是沒這麼大的野心，奈何已經有了交易，有些事就不得不去做。
她曾專門去了解過要如何成為皇商，首先富可敵國就是第一步，得讓皇室看到她的價值，才能名正言順的給予她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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