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漸漸白了,整座小城也慢慢甦醒,人聲喧囂了起來。
酒樓這邊,人也越發多了。
隨著城門開啟,一些外地行商也入了城,也有些趕路的書生,一起來到這座名聲在外的酒樓用餐。
這些人的到來,讓酒樓之內,頓時多了無數談資。
“山陽王的大軍攻破了寧安府,徹底統合了河西之地,如今擁兵八萬,三河諸侯震恐,帝都也為之駭然。我看今後寧國之天下,多半為山陽王所奪了。”
“南邊的臨安府,大將軍與反王張福通大戰,兩軍來回拉鋸,十餘萬人廝殺,臨安府數城被屠,死者數十萬,白骨露於野。
聽說因為死的人太多,百姓冤屈無處伸張,有一生前行善積德的大善人劉季林,也冤死於兵災,舉家被殺,慘烈無比。
這劉季林死後鬱氣不消,化為鬼物,直接屠了滅他滿門的亂兵,連殺千餘人。
然後聚集臨安府的眾鬼,直接做了鬼王,連殺數萬大軍。
大將軍與反王張福通迫於鬼王劉季林死後兇威,不得不率兵退出臨安府,將這一府之地讓給了這個鬼王。
如今臨安府內,百姓多遭鬼王荼毒,死者不勝其數。
當地百姓先遭兵災,又遭鬼災,如今逃亡者眾多,臨安府都不剩下幾個活人了。”
“別說臨安府了,如今我寧國十七府之地,哪處地界沒有鬧鬼?只不過沒有臨安府鬧的那麼兇罷了,竟然有鬼王屠城,真真可怕。”
“說到鬧鬼,這世間仙師倒是多了不少,一個個也不是吹法螺,而是有真本事。前兩天,新都縣城,不是就有惡鬼鬧事嗎?
但才鬧了沒幾天,就有一位紅雨真人出手,直接收了這惡鬼,為新都縣解去一大憂患。”
“沒錯,前幾個月,大安縣也鬧鬼,那時也有一位姓陸的驅邪法師,出手解決了此患。
聽聞這位驅邪法師,以前還在其餘多處地方驅鬼,算是一位聲名遠播的仙師了。
可這兩月來,卻不知為何沒了動靜,人也不知去了哪,莫不成是被那鬼物害了?”
“聽說大嶼山那裡也有一個山匪高千里,聚眾千人,自號高王,開始攻打村鎮,圍攻廬陵縣城了。
難道咱們南安府,也要出一路反王了?”
“胡說八道,那什麼高千里,手下就千餘匪類,俱是烏合之眾,如何能成事?
李府君已經調集府兵五百,徵召丁壯千餘人,匯合沿途縣兵,預計動員三千大軍,前往廬陵縣征討此匪。
料來不用數日,高賊就要被大軍討滅,傳首諸縣了。”
熱熱鬧鬧的酒樓之內,本地鄉紳、外來行商、遊走士子、武林豪傑,此時都各自說著自己聽聞的訊息。
一個個揮斥方遒,指點江山,猶如世之大才。
說的激動了,更是爭的面紅耳赤,擼起袖子,快要打起來。
旁邊掌櫃見到,連忙上前,各自陪著好話,方才勸下。
但這桌才安靜,另一桌又起了爭執,又不得不再趕去勸說,可謂忙得腳不沾地。
陸安坐在二樓靠窗位置,一邊飲著茶,一邊饒有興致地聽著下面說話。哪怕聽到涉及自己的一些傳聞,也只是莞爾一笑,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