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北極圈內是常客。
但今天的雪似乎格外沉重，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帶著某種預兆緩緩墜落。
葉源站在落地窗前，凝視著那架緩緩降落的私人飛機，銀白色的機身在雪地中顯得格外刺眼。
“老闆，他到了。”
馬庫斯站在辦公室門口，聲音低沉。
葉源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摩挲著手中那枚銀色徽章。
這是“新秩序”的標誌，此刻在他指間翻轉，偶爾反射出一道冷光。
“讓他進來吧。”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陣冷風夾雜著雪花捲入室內。
漢斯·穆勒，這位在歐洲金融界叱吒風雲半個世紀的老人，也是前幾天投資葉源基地的大僱主之一。
只是，此刻他的腳步卻有些蹣跚，表情非常凝重。
進入辦公室後，他摘下帽子，露出一頭如雪的白髮，臉上的皺紋好像比前兩天更深了些。
“葉先生……”
老人的聲音乾澀得像是許久未用的機器。
“感謝您還願意見我。”
葉源這才轉過身來，目光如常，表情沒任何異樣。
“穆勒先生，你知道我一向尊敬您。”
“你們聯合銀行與我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陡然轉冷。
“但今天，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
老人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在溫暖的室內顯得格外明顯。
“我……我代表那些不懂事的年輕人，向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
“他們……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不知道？”
葉源輕笑一聲，走向辦公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老人的心臟上。
他拿起平板電腦，輕點幾下，然後轉向老人。
“你的孫子，卡爾·穆勒，25歲，蘇黎大學金融管理專業畢業。”
“上個月15日，他剛剛過完18歲的生日，對嗎？”
螢幕上顯示出一張照片，一個金髮年輕人站在血泊旁，比著勝利手勢，腳下是已經失去生命跡象的棕熊。
照片角落還能看到其他幾個年輕人的笑臉。
“你確定他真的不知道嗎？”
葉源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老人的手開始顫抖，他不得不扶住身邊的椅子才沒有跌倒。
“葉先生……卡爾他……他被寵壞了。”
“我們會賠償，任何金額……”
“錢？”
葉源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裡沒有一絲溫度。
“穆勒先生，你認為我缺錢嗎？”
“還是說，你覺得所有人的家人安全都有個價碼？”
不等老人回答，葉源冷聲繼續道。
“那你說個價格，你的兒子、兒媳、孫女、孫女以及十幾個情婦分別值多少錢？”
“我要買你之外，所有親人的命！！”
葉源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老人面前，身高優勢讓他不得不微微低頭，才能直視老人的眼睛。
“你，願意賣嗎？”
聽到這話老人終於崩潰了，淚水順著皺紋縱橫的臉滑下。
“不不不，我不賣，那些都是我的家人！”
“我求您了，他還只是個孩子……”
“只是個孩子？”
葉源冷笑，眼神愈發冷冽。
“穆勒先生，18歲就是成年人了。”
“你口中孩子與一群混蛋，成立了一個叫新秩序的組織，號稱要‘清理世界上的汙垢’。
“過去一個月，他們襲擊了我三個軍火倉庫，殺了我二十七個高管。”
“還讓人去種花家暗殺了我的家人！”
說到這裡，葉源雙手拽住老人的衣領怒聲喝道。
“難道你的家人是家人，我的家人就不是家人嗎？”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混蛋！！！”
說著，他用力將老人推搡到了地上。
一瞬間辦公室陷入死寂，只有老人壓抑的抽泣聲。
葉源走回窗前，背對著老人。
“知道為什麼我選擇在北極圈建立總部嗎？”
不等回答，他自顧自地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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