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安的聲音傳來,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又再次愣住了!
這反轉未免來得也太快了吧!我們這小心臟可是有些受不了啊!
本來已經絕望的裴儉之聽到這話,瞬間來了精神!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大喊道。
“大家都聽到了吧!他承認了!這些詩都是他抄的!是我裴家贏了!是我裴家贏了!”
裴儉之興奮的樣子好像是一條剛剛得了獎賞的狗。
然而在場的眾人根本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沐子安再次將盞中酒水飲盡,開懷大笑道。
“既然都是我抄來的,不如我便再多抄兩首如何?”
裴儉之聞言狂喜道。
“好!一言為定!諸位一起見證!”
柳如是面色平靜,上前道。
“無論如何,我都相信公子。”
寧紅塵掩嘴一笑,風情萬種道。
“公子給這些庸才長長見識。”
蕭秀寧端莊而立,環顧而四周道。
“無論發生什麼本宮依舊在你身後。”
陸雲雪也想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喉頭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裴儉之內心大喜過望,此刻他只覺得沐子安是傻了。
千古名詩怎麼可能是路邊的白菜你想撿到幾個就撿到幾個!
只要你寫不出來跟之前一樣水準的詩,那就能直接坐實之前寫的一詩二詞都是抄來的!
到時候自己就能絕處逢生!而且還能反敗為勝!
正當裴儉之還在意淫的時候,沐子安已經扭頭提筆而落道。
“我沒經歷過情傷,所以我寫不出來。”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我沒有去過邊塞沙場所以我寫不出來。”
“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裡金刀血未乾。”
“我沒有經歷過朋友分別之苦,所以我寫不出來。”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我未曾體驗跟心上人分別過,所以我寫不出。”
“斜光到曉穿朱戶。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我從小錦衣玉食未曾經歷過山河破碎之痛,所以我寫不出。”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我也沒有婚後離休再見故人,所以我更寫不出。”
“紅酥手,黃縢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
原本還在大聲狂吠的裴儉之看著看著突然沉默了。
每一首詩詞質量之好,即便是他這個從來不懂詩文的人都看得震撼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得長大了嘴巴。
即便是東山先生此刻都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震驚內心的震撼。
這麼多千古名句,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在場的所有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抄?去哪抄?抄誰的?
買?買誰的?誰會賣?
誰會放棄這名流青史的機會?
在場眾學子先是震驚,而後是苦澀,最後灑脫一笑。
有這樣的妖孽在前,讓他們根本生不出一點反抗之心。
環顧四周眾人皆是如此。
蕭秀寧呢喃著,一遍又一遍的誦讀著。
她的眼神在寧紅塵,柳如是的身上掃過。
恍然間她好似是想開了什麼一般。
一朵絢麗綻放的花,自然會吸引來無數的蜜蜂環繞。
既然無法阻止他招蜂引蝶,那自己又何必想著獨佔呢?
能分得一口就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
一念至此,蕭秀寧的目光又落在了陸雲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