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安躬手一拜,朗聲道。
“誠如朝堂諸公所言,戰爭從來不是能輕易決定的事情。”
“一旦戰起,便是生靈塗炭。”
“但是臣卻知道!餓狼絕對不會以為一次的施捨就放過你。”
“只有把它打疼了!打死了!他們才會知道害怕!”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對於這些匈奴畜生而言,只有馬踏王庭四個字,才能讓他們懂什麼是痛!什麼是雷池不可越!”
蕭瑀聞言內心那團已經接近熄滅的火種再次熊熊燃燒起來。
封狼居胥!飲馬瀚海!勒石燕然!馬踏王庭!
試問哪個男子能抵抗得住這些八個字的誘惑!即便帝王也不例外!
蕭瑀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前朝餘孽尚且在,羌騎環伺邊疆,四海不平又待如何?”
沐子安挺直了背脊,冷聲道。
“殺盡匈奴十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狼死了,狗就不會再叫了。”
沐子安聲音平靜,但是其中所帶著的殺伐血腥之氣卻撲面而來。
那股殺意讓整個大殿的空氣都近乎凝固。
蕭瑀握緊龍椅的扶手。
“此戰若敗.....”
話音未落,沐子安直接開口打斷道。
“戰不一定敗,不戰註定會輸。”
“與其寄希望於餵飽豺狼讓他自己退去”
“不如奮力一搏!”
“殺狼吃肉!剝皮做裘!”
蕭瑀聞言不由地起身。
“戰爭豈非兒戲,數十萬將士的生死都在朕的一念之間,朕如何能不慎重。”
沐子安聞言絲毫不懼,朗聲說道。
“既然朝廷之上袞袞諸公既然都拿不出一個決定。”
“那陛下何不去京中大營問問,我大離的將士願不願意打著一戰?”
此言一出,原本寂靜的朝廷百官紛紛抬頭望向的沐子安。
杜玉衡表情也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身為宰相他縱橫朝堂數十年,但是從未如今天一般看不透一個後輩。
沐子安的所做所為完完全全是超乎了他的預料。
使得他原本定好的計劃偏離軌道。
龍椅上,蕭瑀面色古怪。
“鎮國公是什麼意思?”
“臣,願意往京營之中說服眾將。”
朝官聞言頓時一陣冷哼傳來。
即便是龔正銘此刻也是覺得沐子安有些過於託大了。
那些武人個個都是混不吝的存在。
平時打仗都要靠著賞賜哄著來。
若是換做沐戰英恐怕還有幾分機會。
而沐子安雖然有點功勞但是在軍中威望不足,怎麼可能說得動京營之內的將士呢。
蕭瑀臉色複雜,他自然明白其中難度。
他也知道沐子安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但是這一次他願意為了自己的女兒挺身而出。
這對於一個男人而言是責任,更是對一個國家而言是擔當。
蕭瑀面色沉重,望著沐子安說道。
“此事可非兒戲。”
沐子安表情堅定,目光如炬。
“若說服不了京城諸將,臣自願革去鎮國公之位!永不入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