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捕頭抿了抿唇,說道:“他死了。”
“什麼!他那日從我這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舒紜詫異,“死因是什麼?”
“胸骨斷了。”楊捕頭繼續問道,“你那天是不是按壓過他的胸膛?”
舒紜道:“是,可那是為了救他啊。而且,我手上有分寸,胸外按壓絕不會按斷他的胸骨。”
“是否有人證?”
“當日在場的眾人皆是人證,阿福那日是活著走出去的。”舒紜強調道。
“阿福是當日回去第二日就死了,仵作驗了是胸骨斷裂死,所以就算是當日阿福還活著,也不能證明什麼。”楊捕頭也暗暗惋惜。
阿福的死是舒紜所為,楊捕頭自然也是不相信的,舒紜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怎麼會醫死人?
章縣令也是不相信的,只是有人拿了狀紙前來告,就不得不接下案子,請舒紜過堂審問。
“舒大夫還是隨我們走一趟吧。”楊捕頭道。
楊捕頭既然親自來請,她怎麼都是不可能不去的。
“罷了,走吧。”
事情不是她所為,去分說清楚也好。
舒紜走之前,請葉族長幫忙告知去鎮上的葉遲說一聲,她去縣衙了。
葉族長一聽,哪還能冷靜的幫忙傳話。
他連忙幫著舒紜辯說:“楊捕頭,葉遲媳婦婦醫術是名揚平樂縣,咋會醫死人,會不會搞錯了?”
楊捕頭一行站在村裡,招惹了很多人過來。
不多會兒,村裡人都曉得舒紜要去縣衙過堂的事,紛紛開口幫舒紜說話。
“族長叔說的是,舒妹子連瘟疫都能治好,咋會醫死人!”張拴柱激動地說道。
“就是!縣老爺肯定是搞錯了,那阿福走的時候啥事都沒有,咋的死了怪在舒妹子身上!”楊氏也憤慨地說道。
“走,咱們一起去,要是敢冤枉舒妹子,咱們古溪村的人可不答應!”施大海說道。
有了施大海的提議,大傢伙都要放下手上的活計跟著楊捕頭他們一起去縣衙。
葉正還把牛套上了車,葉族長讓舒紜上車,就不必走路去了。
楊捕頭一行是騎馬來的,男女要避嫌,舒紜自然不能一同騎,而她也不會騎馬,只能走著去縣衙。
施大海家,還有柱子他們也套上了牛車,三車人浩浩蕩蕩的出村了。
這氣勢完全不像是要去衙門過堂,倒像是要去趕什麼集市。
剛剛離了古溪村不到一里路就遇見了葉遲和鍾定,帶著家裡四個孩子一起從鎮上回來。
周大夫今日外出,葉小花和葉長樂便早回來了,葉長安和葉小虎很久沒去鎮上了,所以纏著跟葉遲去了。
葉遲一聽這事,立馬說道:“阿福是阿紜教我的,不關她的事,要過堂也是我去。”
楊捕頭嘆息,搖搖頭卻道:“那原告狀告是舒大夫,怎麼說她也是要到場的。”
葉遲便也上了牛車,要一道去縣衙。
鍾定和四個孩子自然去一起去。
等到三輛牛車晃晃悠悠到縣衙的時候,已經是夕陽時刻了。
衙門依舊開啟,就等著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