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里正被葉族長氣得血液蹭蹭往腦袋上湧,臉色都氣成了豬肝色。
“放肆!你怎麼跟我說話呢。葉祖書,你今日是不是吃醉了酒,到我這兒撒潑來了。”
“我沒吃酒,我清醒得很。”
葉族長甩了甩衣袖,冷冷地懟了回去。
舒紜看葉族長這樣都驚呆了。
葉族長這是打算跟王里正撕破臉了,以後不過了?
其實這些年葉族長心裡一直憋著一股火,王家人仗著人多,仗著王里正袒護,平日沒少欺負葉氏一族。
小到排隊打水,土地相鄰之間的道路侵佔,大到每年祭祀祖宗,清明燒紙,王家人總有理由和藉口找葉族的不痛快。
什麼你族祭祀的日子衝了我家祖先,什麼你族燒紙的火灰飄到我家的田裡燒了莊稼要賠錢,等等之類的。
葉族人哪一次不是據理力爭,到頭來卻是都被王里正的輕輕放過,一次次的縱容使得王家人越來越囂張。
這次,不僅是王德,就連王里正也沒把葉族人放在眼裡,想如何算計就如何算計。儘管他不知道王里正和王德具體的圖謀,但也能猜中十之五六。
就算葉族勢微,葉族長也不想忍下去了,他今天就要為族人們爭一口氣,擺出一個態度來,讓王里正知道他不是個任人揉搓的麵糰,以後再要欺負葉氏一族也得在心裡掂量掂量。
王里正看葉族長態度強硬,言語上也就軟了兩分。
“這事兒上,王德是有錯,但是問題終究還是出在那個葉猴兒身上,他才是攛掇你葉族之人的罪魁禍首,你該回去懲治他。”
說著,王里正親自給葉族長和輸運斟了茶。
“至於王德,我就罰他去祠堂反思己過,從此以後我也會督促他的言行舉止,保證不再犯第二次。”
聽王里正這麼說,王德很是不服氣,他還想開口反駁,被王里正狠瞪了回去,只能憋了一口氣在旁邊做了個鋸嘴葫蘆。
“哼,每回都這樣。”
葉族長這一聲譏諷,王里正也沒了耐心,剛舉起來的茶杯又重重放了下去。
“那你想怎樣?別不識抬舉。”
葉族長還想說幾句,被舒紜用眼神制止了他。
她和葉族長心裡都清楚,這事兒的癥結所在是這次的勞役。
聽葉猴兒所描述的,王德是惦記著葉族人從舒紜手裡借的銀錢的,但他們借走的銀錢都會交給王里正。
王德既能得一部分人錢,那麼王里正也要拿一部分錢,而且絕對佔大頭。
這麼推測下去的話,王里正能貪墨免勞役銀子,那勞役這個事是不是也有問題。
“里正,我有一事不明,還請您為我解惑。”
舒紜把話題岔開了,一直鬥嘴也沒什麼意思。
“行,你問吧。”
看在舒紜還算恭敬的面上,王里正心裡好受了許多。
“是關於勞役之事,我聽說這次修河渠,官府只徵調了楊柳村一百多戶人家的壯勞力,並沒有要求再增加人手。”
王里正和王德頓時心虛了,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是我的同鄉,她正巧在縣令夫人身邊做丫環。”舒紜說道。
葉族長驚訝地看向她,舒紜娘還有這種人脈?
舒紜對他眨了一下眼,葉族長瞬間就明白了,這話是她編來騙王里正的。
他不禁心裡打鼓,這舒紜孃的膽子也太大了,那王里正可是在衙門有人的,只要去問了,便知她的話是真是假。
萬一被拆穿了,可咋辦?
看舒紜的臉色,說話的神態都煞有其事,王德更心慌了不停拿眼睛瞅王里正。
王里正說不慌是假的,他打死沒想到舒紜認識縣令夫人的丫環。
“丫環能知道什麼,可能在後宅聽個一星半爪的,就拿出來說,不實不詳的,要是傳到縣令大人耳朵裡可是要挨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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