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紜心思一轉,說道:“只識得幾個簡單的字。”
王里正放鬆了神情,笑著點點,“那也很不錯了。”
按完手印,舒紜跟葉守糧馬氏一道回家。
舒紜問起王里正是不是一有事情就會叫村民們籤文書。
“有時候會籤,有時候不會,里正說是記錄村裡的大事,要定期向衙門彙報,這個我們也不懂,反正也沒什麼妨礙,也就簽了。”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做了事就要留痕跡嘛。
不過舒紜不知道王里正每次讓籤的是不是都是免責宣告,問道:“那之前有沒有和今天的內容不一樣的文書?”
葉守糧撓了撓腦袋,“有啥不一樣,不都是密密麻麻的字嗎?”
“守糧叔,你不識字啊?”
舒紜驚訝地問道,之前族長不是說他會識文斷字嗎?
“就認識幾個字而已,能看懂啥?”
舒紜大為震驚,原來認識幾個字就叫識文斷字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絕大多數莊稼人都不認識字,想要認字就要交錢去學堂,不捨得那個錢祖祖輩輩就都不識字,能識幾個字也算佼佼者了。
葉守糧他們這一輩會推舉年紀最小的葉族長來坐族長的位置,很大原因是他識字還會寫字,族裡有這麼個人,就不會在文書上被人糊弄。
所以葉族長既然同意他們籤王里正那些個文書,應當是沒什麼問題了。
村裡人知道流民的事情之後,每家人都惶恐不安,就算有了巡邏隊,也沒人敢隨便出門了。
舒紜也跟孩子們宅在家裡,做了些簡單的陷阱。
她住得偏僻,不能把希望都寄託在巡邏隊上,萬一巡邏隊的人沒及時趕過來,她和孩子們豈不是隻能等死。
舒紜在院子裡挖了個深坑,在底部和側面一圈都插滿了被削得又細又尖的竹子,只要踩下去腳掌絕對會貫穿,而且特別不好把腳拔出來,若是強行拔出來,小腿起碼都要刮掉一層皮。
她不指望這個陷阱能殺死敵人,只要能給他們逃命或者呼救的機會就夠了。
舒紜千叮萬囑兩個孩子,進門要從柴房邊繞著走,千萬不能走正中間。
葉長安和葉長樂也不想受傷,所以每次就是小心翼翼的。
舒紜也不敢去山腳了,就待在家裡做蚊香,或者去葉守糧幾人家檢視他們種的涼薯的情況。
“紜娘,要不你們搬過來住幾天吧,就你和孩子們住,有個啥事都沒人知道。”馬氏擔心地道。
“對,你們搬過來,咱還有個照應。”葉守糧也道。
舒紜笑道:“謝謝守糧叔和嬸子的好意,但是說起來現在我家裡更安全。”
要說舒紜住得偏僻,葉守糧和馬氏也住得偏,於是她把自家的陷阱給他們二人說了,還教了他們怎麼佈置陷阱,比如最好把坑挖在從大門到裡屋的必經之路上,陷阱裡的竹子最好是細竹筒,而不能用容易斷的竹片。
葉守糧二人知道舒紜家裡有這麼個厲害的陷阱,稍稍安了心,也沒再強留她。
夜幕降臨,巡邏隊換了班,舉了火把繼續在村裡村外巡邏,住在村裡的人,看著火把的光從窗外飄過,安穩地睡去。
而一個危險的身影瞧著巡邏隊覺著火把漸漸遠去,披著夜色朝遠離人群的舒紜家而去。
他望著舒紜家比別人家更高的圍牆,輕蔑地笑了一聲後,便輕鬆地翻牆而入。
他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舒紜三人睡的屋子,想著白日裡見到的美人馬上就要得手,並且事後還有酬金,心下澎湃起來,結果下一秒,一腳踩進了舒紜精心製作的陷阱裡。
腳底鑽心的痛感傳來,他卻不敢叫出聲來,只能拼命忍住,腦袋上疼出了一層汗,更要命的是他的腳被深坑側面的竹刺卡住小腿,根本就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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