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一聽,眉頭皺到不行,“啟蒙老師也沒有過?”
“學生家裡窮。”李高實話實說,小的時候有錢,都給小姑買吃的了,哪裡有錢給他們去啟蒙。
“你這兩個字醜的,人家都不一定能夠看出我在說什麼,算了,老夫自己來,沒用的傢伙。”
關老推開他,準備坐下。
李夢蝶走上前,“我替您寫。”
“你?”
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這小子都不會,這小姑娘會個什麼。
“我。”李夢蝶知道他不相信,拿起筆在李高方才的宣紙上寫下一個字,之後又在李高寫的歪歪扭扭的字上,修改一番。
“他只是沒有讀過書,寫過字,可他若是寫了,日後定不會比任何人差。”
“甚至比夫子您厲害。”
關老聽到這,嗤笑,“這話我聽過無數個學子說了,也沒見有一個能夠成才的。”
國子監的院士打了大大的噴嚏。
當朝的丞相正在和皇上下棋,一個噴嚏下錯棋子。
就連皇上也是打了一個,埋怨是丞相傳染給他。
大理寺少卿睡著正香甜,被自己的噴嚏打醒。
李夢蝶不語,走到椅子旁坐下,見他沒有多說什麼,就知道是要她寫的了。
他念的,她抄完後。
關老被她的字吸引住,看了許久都沒有緩過神來,“你這字,大氣,又有生機。”
“筆尖鋒利,筆鋒收斂,是個聰慧之人,不會把人逼死。”
在發現自己唸的被稍微地改了一番,給人看了很是氣憤他的遭遇,又同時對對方進行了噓寒問暖。
“勉強還行,就是耳朵有點不大好,寫得和我說的天差地別。”關老嘴上這麼說,手倒是挺誠實的把宣紙收了。
劉婆子也把菜地都弄好。
還幫他把院子打掃一遍。
“這麼大的院子,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劉婆子走到爐子,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把她渴死了。
關老見這兩個一老一小,格外的不客氣,剩下三個老老實實的,啥也不敢動。
這個站在一旁的,看不出老實還是不客氣的,那就歸為也是個不好的,對稱一點。
“第一關的筆試你沒有過。”
“四書五經會到哪一步了?”
李夢蝶有些緊張,她不知道李高自己有沒有私底下接觸過。
“我都會。”
他之前有偷偷地去學堂的外面,蹲著聽,跟著念。
關老示意李夢蝶給他搬凳子,又看了一眼正在喝他準備泡茶水的劉婆子。
李夢蝶麻溜地把凳子給他,劉婆子看著一旁的有裝著茶葉的,就知道是這老頭的,倒好水端過去。
關老:“學而時習之。”
李高:“不亦說乎”
關老:“王何必曰利?”
李高:“亦有仁義而已矣、”
關老:“中庸的選一個自己讀給我聽。”
李高快速地道,“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這是學生最喜歡的一段話,只是至今學生都還沒真的徹底領悟其中的含義。”
“哦,你都學過,自是也有聽過先生的註解才是。”關老挑眉。
“先生的註解是對的,也有利於我,只是學生覺得,在眼下它會是這個意思,若干年之後的我,我所理解的含義將不同。”
關老聽得差點打瞌睡,“聽不懂就聽不懂,囉裡吧嗦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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