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沈玄眼眸幽深地看著沈若，隨後鄭重其事地說道：“我會努力的，日後我也會出人頭地。”
沈若聽到沈玄的話，露出欣慰的笑容，“嗯，我知道。”
沈玄不知道沈若是安慰他，還是真的覺得他可以做到。
不過此刻，他的內心像是被點燃了一簇小火苗。
沈若看到沈玄盯著自己看，抬眸朝著他看過去，她語氣關心地問道：“你剛才喝了不少酒，現在還好嗎？”
原本她是打算喝一些慶祝，可沒想到酒都被沈玄喝去了。
他應該沒有喝過那麼多的酒，沈若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問題。
“不過是幾杯酒，從前在雲仙閣喝得更多。”沈玄悶聲說著。
他忽然想起沈若知道自己的出身之後，並沒有任何嫌棄，仍舊是如同從前那般，難道她就不覺得他骯髒嗎？
世人都咒罵他，覺得他身世墮落不堪。
可他們又喜歡去雲仙閣消遣，在裡頭的小倌身上發洩自己的怒火，高人一等地凌駕於眾人之上。
“你在雲仙閣經常喝酒嗎？”
沈若突然對沈玄的過去有些好奇，前世那位殺伐果斷的攝政王，眾人只知道他的來時路，卻不知道他曾經的過去。
他將自己的一切掩埋得極好，不讓任何人窺探半分。
沈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無悲無喜道：“我娘是清倌，雖不用伺候人，可那些人會讓她喝酒，我想要替她分擔，便要無止盡地喝。”
沈若還是頭一回聽到沈玄的身世。
彷彿能夠想到一道羸弱的身影，護著一個女人被客人調戲灌酒，必定受盡了所有的屈辱。
沈玄應該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否則恐怕會覺得更加屈辱。
這是沈玄第一次對人說起自己的事情。
若是換做其實他人，他絕不可能會多說一句，可是沈若問他，不知道為何他就下意識地告訴她。
畢竟沈若不一樣，她與那些人都不一樣。
沈若又問：“那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沈玄伸出手摸了摸眉心的傷疤，指腹下崎嶇的觸感，讓他回憶起了不太愉快的過去。
“那次我沒有喝酒，被砸傷的。”
他們那樣身份低下的人，也不會有什麼人在意。
是他孃親去求老鴇給她金瘡藥，最後屈辱地答應了老鴇的要求，方才得到一罐金瘡藥，可惜那藥的藥效一般，加上他的傷口太大，癒合之後便留下無法消除的醜陋疤痕。
想到那女人臨死前還一直等著那不知行蹤的男人，他就覺得諷刺。
沈玄眼底浮現一抹輕嘲的神色。
蠢女人！
沈若聽完他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她自幼就被爹孃疼愛，哥哥寵溺著長大，沒有經歷過什麼重大的挫折。
或許最大的波折就是遇到梁衡，被他所矇騙了一世。
想起那個不開心的男人，沈若眼眸都冷了幾分。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片刻後，沈若回過神來輕聲說道：“因為你不服從雲仙閣的管教，他們將你給賣進牙行？”
反正破了相的也不值錢，是個可以隨意發賣的。
聞言，沈玄點點頭。
沈若在心底恍然，原來如此！不過沈玄如果還待在雲仙閣，只怕身份一輩子都無法被得知，還不知道要遭受什麼非人的經歷。
難怪前世他在得勢之後，會將雲仙閣給夷為平地，還出手對付了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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