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陰暗潮溼,空氣格外的溼悶。
守衛的也知道如今沈若的身份,畢竟這件震驚北郅的事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牢內的所有犯人也都知道,北郅多了一位新皇子。
而眼前這位則是他們的皇子妃。
沈若踏著火光走到了監牢的內部位置,其中一間牢房內,梁衡正狼狽地坐在草蓆之上。
他的身上全然不見了從前的張揚,唯有眼底僅存一點傲氣。
距離他被拘禁進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梁衡這段時間遭受了不少的折磨審問,如今的他身上的衣裳殘破不堪,眼下也是一片長期睡不好的陰影。
“皇子妃,您真的要進去?”牢頭有些不放心。
雖然梁衡身上有鐐銬,可到底是個男子,而沈若是個女子,若是她被襲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沈若輕輕頷首點頭,“把門開啟吧。”
牢頭看到沈若堅持,這才上前去把監牢的門給開啟。
梁衡聽到沈若的聲音,整個人像是注入了活力,急忙抬起頭來看向她,沈若對著牢頭道:“你先出去吧。”
牢頭開啟門之後,便說道:“屬下在外頭,您若是有什麼需要只管喊。”
說完後,他像是不放心,惡狠狠地瞪了梁衡一眼。
接著惡聲惡氣地警告道:“這位可是皇子妃,身份尊貴,你若是敢有任何不軌之心,明日腦袋便落地!”
等到警告完梁衡,感覺他已經知道分寸,牢頭這才轉身離開。
沈若緩緩的走進來,梁衡只能這麼看著她,剛才牢頭的話像是提醒了他,如今的沈若與他有著不小的差距,他們的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皇子妃……沈玄最終還是回到了他的位置。
眼前的沈若一身富貴繁複的衣裳,面容精緻,髮髻上的首飾將她襯托得明豔不凡。
恍惚間讓他想起那個夢境之中的女子,那個太傅之妻!
可現在的她是司玄的人。
似夢似真。
他已經有些分不清楚,那個夢境到底是他因為太過期盼的奢望,還是真的發生過。
只是他深深的知道,如今的沈若與他雲泥之別。
“梁衡。”沈若冷眸注視著他,率先開了口。
“前世你一心傾慕慕雲芷,視她為你心中的摯愛,甚至為了她還折辱我,又利用我沈家一步步往上爬,可惜這一世你不如上一世聰明,也選錯了路。”
儀王並不是一個好的主子,梁衡投靠儀王是一種錯。
他若是肯放下身份前去低頭找禮王,說不定還能夠得到前世一半的榮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尚未施展任何抱負便落到這樣的下場。
不過沈若也不會讓他能夠有起來的機會。
梁衡原本還是有些自殘形愧的低著頭,可聽到沈若的話之後,他卻是猛地抬起頭來,眼眸死死地盯著沈若。
“你……你……”
原本是真的!
那個夢境裡面發生的事情,他成為了帝王太傅,位極人臣,風光無限,那些全都是真的!
梁衡忍不住坐直身體,他手腳上的鐐銬發出了一陣脆響。
“小若,你,你真的曾經是我的妻?我也曾是梁太傅?我們曾經有過那樣的關係?”
梁衡眼底帶著幾分期盼,眼眶紅得嚇人。
沈若眼眸沒有任何情緒,淡淡的看著梁衡,說道:“前世曾是,可你不配。”
從梁衡給儀王通風報信的時候,沈若就知道他也知曉前世的事情,如今看到他的樣子,也更加的確定下來。
果然他知道。
原本沈若還有些遺憾,梁衡並不知道前世的所有,那些他所犯過的罪孽,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懲罰。
可是如今他已經受到最大的懲罰。
他也就只能在監牢當中度過後半輩子,一生都只能思念著他前世的榮耀,彌補那些他做下的惡!
梁衡眼眸溼了,眼角落下眼淚,“小若,我知道錯了!是我負了你,我對慕雲芷只是一時情迷,你才是我心底最愛的人……”
沈若聽著梁衡的話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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