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她竟然親了他,還伸手摸了他。
那一雙溫柔的小手拂過的每一處地方都帶著慾火,他用盡了自己生平的自制力才沒有讓自己的偽裝露出端倪。
誰知道房間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竟然是她脫了外套朝他的床上爬上來了。
她俯身壓在他的上方,虔誠而大膽地吻著他,似是拿捏準了他已經酒醉睡著,不會醒來一般。
他再也無法忍得下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黑沉沉的視線落在她那張羞惱的小臉上,輕笑一聲,再度用低沉暗啞的嗓音問她:
“哪個意思?”
紀檸月滿臉羞惱,奮力的掙了掙,還是掙不脫他的鉗制,這才閉了閉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沒有要爬你床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裴峻珩反問,他黑漆漆的視線自上而下,將她掃視了一圈。
“只是一不小心就出現在了我的床上?”
不管她想怎麼爭辯,她出現在他床上都是既定的事實,雖然她沒想更進一步,但她也確實對他做了一些過分的舉動。
紀檸月忽然就被噎住,她垂下眼眸,沉默了半晌。
對方就一直這樣壓著她,半晌都沒有動。
兩人僵持許久之後,紀檸月不想在他心中留下自己是那種女人的印象,於是才定了定神,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
“殿下,如果我說我仰慕您已久,您會相信嗎?”
“哦?”對方的語調懶散,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紀檸月調整了一下呼吸,繼續說:
“您還記得在您九歲那年,某一個暴雨的夏日嗎?”
裴峻珩輕蹙眉頭。
紀檸月的聲音繼續在安靜的房間裡響起:
“還有在您十六歲那年的雪夜,那個被撞倒的雪人。”
她心跳如雷,一雙烏潤的眸子就那樣定定地看著他。
裴峻珩幽深的眼神暗了暗,陷入思索。
慢慢的,紀檸月的身影就跟腦海中那兩個嬌小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他垂眸,鴉色的眼睫纖長,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意外:
“原來是你。”
那些已經被塵封的往事再度浮現於腦海中,原來,他們之間早就有交集,只是他忘記了。
“是,都是我。殿下,我仰慕您很久了。”
紀檸月今晚,將這一生的勇氣都全部用完了,她大膽而熱烈的向他告白。
她想,就算是遭到拒絕也無所謂,只要她努力過了,那她就沒有遺憾。
“所以,這次的監督?”
裴峻珩不傻,紀檸月一將自己的心思表露,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是,”紀檸月點頭承認,“是我向老祖宗申請的,想陪您一起到荒蕪星流放。”
裴峻珩漆黑的眼神裡帶著訝然,發生了那樣的事,如果是換做平常人,恐怕是早就已經對他敬而遠之,但沒想到她竟然選擇追隨他而來。
他壓制住她的那雙大手陡然鬆開。
“我不是什麼好人,你也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他高大的身子欲從她身上抽身開,卻被她伸出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抓住。
反正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紀檸月便想索性將它坐實,她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錯過今晚,他們之間就又會回到之前那樣冷淡疏離的相處方式中。
距離她和喬可染的五年之約,已經只剩下幾個月了。
哪怕是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之後,第二日他不肯對她假以辭色,她也願意。
“殿下,不要走。”
裴峻珩被她伸手摟住脖子,對於他來說,這點力度根本控制不住他,但他還是沒有離開,而是任她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殿下,不要走。”她再次重複了一遍。
在寂靜的房間裡,她的心臟在熱切地跳動著。
她躺在他的身下,用那雙霧濛濛的眸子看著他,然後藉助她摟在他脖間的手臂,抬起身來,閉眼吻住了他。
那剛剛才被強行壓下的慾火,再度被她大膽的動作挑起。
他伸出手來欲推開她,卻被她緊緊抱住,含住他的唇,半點都不肯放鬆。
裴峻珩不是聖人,沒有男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坐懷不亂。
他低低的嘆息了一聲,將懷中那個大膽又青澀的女人大力朝床上壓下。
“想好了,不後悔?”他低沉的聲音在問。
“嗯,不後悔。”她帶著嬌意的聲音回答他。
她伸出手,將自己肩頭的薄紗睡裙褪去,一副曼妙的身姿迎著窗外昏黃的燈光在他眸中出現。
他粗大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眼神愈加幽深晦暗。
“我可能現在還不會愛你,要等過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慢慢愛上你,你能接受嗎?”
在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之前,他強壓下自己的慾望,冷靜理智地問她。
她用力的點頭:“嗯。”
哪怕以後他永遠都不愛她,她也願意。
伴隨著這一聲“嗯”,他高大的身子俯身而下,眸中欲色翻湧。
房間裡傳來一聲吃痛的嬌聲,繼而是一陣悶哼,一葉小舟在慾海中沉浮,她緊緊攀住他,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一截浮木。
......
不知過了多久,房中的響動聲逐漸弱下去。
紀檸月渾身痠軟的靠在他懷裡,才剛剛閉上眼睛,卻又再一次被對方的動作弄醒。
她驚恐地連連推著他,不斷求饒:“不要了,不要了......”
但對方才初初開葷,自然不是她這麼柔弱的拒絕能阻止的。
房間裡的響動聲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才再次弱下去。
他的確在王城裡風流浪蕩,但誰也不知道,他從來沒真正碰過那些女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從這天之後,紀檸月搬到了他的房間裡。
在五年之約期限到達的時候,她的名字已經被聯邦政府負責王室事務的官員,寫上了王室成員的名單內。
他現在暫時還沒有愛上她,但是無妨,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