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她一定會再次回到他的身邊。
到那時,她就再也不會離去。
莫遠站在不遠處,看著裴司禮孤身一人的背影,沒有說話。
同為男人,他敬佩他。
他想,他應該不會有像裴司禮那樣寬闊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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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曆2995年。
近來,紀夫人發現在她出門的時候,總能碰到一個身量嬌小、又模樣柔美的少女。
她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
總是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她在每天外出的時候,都能碰見這個少女,但她卻依然覺得這個少女對她沒有絲毫惡意。
紀夫人有時還會帶著自己那年僅七歲的兒子一起出去,也會碰見那個少女。
她有時會揹著自己,偷偷給自己的兒子買一些零嘴,又或是玩具。
紀夫人的兒子名叫紀嘉樹。
紀嘉樹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家教,不管那個少女給他買什麼,他都不會接受。
紀夫人想不明白,這個少女明明對自己沒有惡意,卻又日日跟著自己做什麼。
終於在有一天,她上前拉住了那個急匆匆躲閃的少女,她溫和的對那個少女笑了笑:
“小姐,或許我能冒昧的問一句,您每天跟著我們做什麼嗎?”
喬可染的內心“轟”的一下,就像被子彈擊中了一般。
她那張白皙的小臉上燒起一片紅雲。
原來她的母親說話這麼溫柔啊。
她對自己這個一直跟著她的陌生人,都能溫柔相待。
喬可染望著自己母親那張溫婉優雅的面容,像是看得痴了一般。
“小姐?”紀夫人再次溫柔地呼喚她。
喬可染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沒,沒什麼。”
她的眼神躲閃,時不時地抬眸往紀夫人看去,卻又半個字都不肯多說。
那個殺手說過了,她不能改變任何的事情。
她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就算她知道,在這個世界的她被送走之後,紀家會被慘遭幾乎滅門,她也半個字都不可以吐露。
她也不能和她的家人相認,只能這樣每天遠遠地看著他們,她就已經很知足。
“小姐,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可以告訴我。”
紀夫人的性格很好,很溫柔,她看著這個一直跟著他們的少女,還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麼難處,想向他們尋求幫助。
“如果你一直不開口的話,我沒辦法幫助你哦。”
喬可染眨了眨眼睛,不自覺間,一滴清淚就已從她的眼角滑落,她抬手將其拭去,搖頭,帶著強撐出來的微笑:
“真的沒有,紀夫人。”
“如果說我真的想求您幫我什麼的話,那就只求您讓我和您做朋友,每天都能見到您。”
紀夫人對喬可染提出來的這個請求有些意外,他們紀家是王城裡的貴族,家中富裕,總是有無數人來請求他們的幫助。
但這還是她第一個聽到的,如此奇怪的要求。
她抿了抿唇,片刻之後,朝喬可染盈盈地笑道:
“好啊,這位可愛的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呢?”
“我姓紀,紀夫人,我也姓紀。”喬可染那雙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看著她的面容,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