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禮向來就是個冷淡漠然的人。
自帝國王室從聯邦政府的基因篩選中知道他是最強的王子之後,他從一出生起,就開始被進行各種早教。
在他四歲那年,別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裡撒嬌的時候,他就已經被送入嚴厲的聯邦軍校,開始了他的學習生涯。
他沒有童年,連走路都還不穩的年紀,就要被訓練拿槍,再稍大些,他要學習的東西就更多。
與能力隨之而來的,更是壓力。
他二十歲就學完了普通人二十四歲才能學完的東西,以優異的成績從聯邦軍校畢業,開始擔任星際最高指揮官,帶領艦隊保衛整個聯邦帝國。
所以他跟王室裡的所有人都不太親近,他們也早已習慣了他的涼薄和淡漠。
所以剛才,八公主也並沒有介意他說的話。
晚宴中的這個小插曲被坐在對面慵懶散漫的裴峻珩盡收眼底,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高腳杯輕輕晃了晃,慵懶地抿了一口紅酒,表情玩味。
——把她從他身邊搶走,好像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能看到他那張向來冷靜自持的臉上出現裂痕,似乎,也很有趣。
裴峻珩壞心眼的想著。
他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落在對面喬可染的身上,藉著桌上放置的插花的遮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她的模樣。
她披著一頭如海藻般茂盛的漆黑長卷發,有幾縷髮絲調皮的落在她胸前,顯得整個人愈加風情,嬌軟又嫵媚。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面板白皙,透著淡淡的粉色,彎彎的細眉,淡棕色的眼眸又大又圓,眼尾卻微微上勾。
左眼下一顆小小的淚痣,帶著一股子勾人卻不自知的風情,小巧挺直的鼻樑下,是一張紅潤的櫻桃小嘴。
此時,她剛小口喝完果汁,唇角有一滴果汁溢了出來,被她伸出舌頭舔去。
裴峻珩看得眼神有些發沉,一股熱氣衝上腦門。
他怎麼會覺得她還小,捨不得那麼早把她弄到他身邊來的。
她明明就是個又純又欲的小妖精,骨子裡都透著嬌媚。
裴峻珩有些煩躁地緊鎖眉頭,褐色的眼眸目光幽深,高挺的鼻樑下,那張涼薄的唇抿了抿,舌頭頂了下腮,粗大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一口嚥下了高腳杯裡的紅酒。
而裴峻珩這些自以為隱秘的舉動,卻被不遠處座位上有心觀察的裴憬弈盡數看了去。
他深沉的目光在裴峻珩和他對面坐著的喬可染之間轉了轉,隨即薄唇一勾,陰冷的扯出了一個淡笑來。
瞬間,他心中便有了個主意。
或許,那個計劃,他可以把裴峻珩一起拉下水。
長長的餐桌上,這幾人之間的暗潮湧動,並沒有被遠處高坐主位的國王和王后察覺,他們依然笑容滿面地在為裴司禮和喬可染的婚禮交談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晚宴已近尾聲,裴司禮帶著喬可染與眾人道別後,踏上了星艦,往府邸飛去。
十分鐘的短暫飛行很快結束,裴司禮牽著喬可染的手走進大門,等候在一旁的僕人很快圍上來伺候。
裴司禮大手一揮,讓他們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