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鵬重新拿起筷子，夾著碗裡的菜吃著。
他附和著說道，“有困難就說，我們這邊能走動就走動。”
能走動就走動，說了跟沒說沒什麼區別。
華逸塵搖了搖頭，伸手在鍋裡夾了把燙白菜。
他邊低頭吃著，邊說道：“目前還沒什麼困難，我就想請教下二位領導，施主任說總經費控制在500萬之內，如果我抬一下的話……”
他抬了下眉，“沒什麼問題吧？”
華逸塵放下筷子，抬頭的目光帶著些笑意看著兩位。
楊永平怔了怔，理解了下華逸塵的話。
旋即，他不以為意道：“包裝是吧？”
華逸塵點了點頭，等他答覆。
“抬一下，我也半天沒聽懂。”袁江鵬笑道，“華製片，就咱們三個人，也不是在電視臺，說什麼話直說就行了，沒必要遮遮掩掩。”
“我的錯。”華逸塵略微尷尬。
楊永平帶著點趣道：“說句電視臺這個行業的實話，想要讓電視臺投資，你們製作方不包裝專案我們還不感興趣，你覺得有沒有問題？”
袁江鵬把話挑明道：“實際1000萬的專案，電視臺投100萬要佔20%，包裝後2000萬的專案，電視臺投100萬還是佔20%，華製片你認為電視臺喜不喜歡包裝的專案？”
華逸塵點點頭，“懂了。”
和投資商的溢價投資相反，電視臺提供播出渠道，投資一部劇往往都是低價佔高股的投資形式。
他當然懂這些門道，只是頻道是頻道，電視臺是電視臺，辦公的方向屬於是各司其職，他也就想著跟這兩位確認一下影影片道對包裝事情的態度。
華逸塵端起酒杯道，“感謝領導指教，敬你們二位。”
三人碰杯酒。
楊永平伸手夾著菜，說道：“施主任給你說的500萬經費只是實際費用，不管你包裝成多少，到時候來談合作，如果談成了，頻道只會按500萬總額以內來投資。”
“明白。”華逸塵道，“到時候我來談合作，我會把實際經費的預算清單帶來。”
“嗯，對的。”袁江鵬吃了口菜，看著他道，“對外投資的包裝清單也要，但我們投資只看實際的。”
楊永平把菜夾在碗裡，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來了些興致。
他看向華逸塵，“華製片，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問題？”華逸塵道。
楊永平好奇道：“施主任給你說個投資意向，你怎麼就那麼相信，不怕他騙你？”
華逸塵笑了笑，扯了張紙巾擦嘴，“每個頻道的最高領導是頻道總監，掌握這個頻道的最高許可權。
施主任身為採購部門的主任，本身就沒有投資的…職責。
做主提個投資意向就算了，還明明白白告訴我一個500萬的經費限額條件。
這很明顯，500萬的經費限額，其中涵蓋的投資額度，應該就是施主任能夠在頻道總監面前做主的。
不然，真要是沒意向，這個數字也不可能從一個主任嘴裡輕易說出來。”
袁江鵬拿手指了指華逸塵，感慨道：“年紀不大，看事情看那麼透徹，有才華就算了，人情世故也如此老練，華製片以後必有大成就。”
“不敢當。”華逸塵謙虛搖頭。
楊永平也有稱讚目光，說道：“華製片你真有點東西，一點不像22歲才大學畢業的人。”
“過獎。”華逸塵道，“我在中戲的導師是高雄，攝影協會副會長，也是承蒙他厚愛吧，以往跟他去採風的時候就告訴了我行業裡的一些事情。”
“難怪。”楊永平和袁江鵬明白了過來，原來是有個好導師帶上路。
華逸塵先在心裡給導師當背鍋俠的事道了個歉，然後問道：“過審前能不能先來初步談談，我怕過審後再談的話，對於開機的時間點就太拖了，畢竟攝影棚肯定是一直租著的，這裡的資金也會造成浪費。”
“這當然可以。”楊永平點頭，“記得把該帶的資料都帶過來就行。”
華逸塵微笑，端起酒杯道：“那我徹底放心了，感謝二位領導解惑，我敬你們，同時也提前祝二位過年好。”
楊永平和袁江鵬欣然了臉色，拿起酒杯和華逸塵碰了碰杯。
“華製片事業順利。”
“紅紅火火。”
飯罷，華逸塵打了個電話給女朋友，彙報了下飯局中的利好情況，讓女朋友也安定一份心。
他在南昌的酒店住了一夜後，第二天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回家的路。